蜻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觉得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等你去北京上大学,一学期可能就回来一次,再往后会结婚有自己的家庭,你妈妈一个人肯定很孤单的。” “我可以不结婚。” “那怎么......”向思云正说着,门口传来动静。 零下几度的天气,向思邈抱着篮球,看起来全身都在发热。“我饿死了,晚上吃什么?” “我以为你不回来吃呢,梁阿姨包的饺子。” 正好厨房的饺子蒸好,向思文先端出来,又把剩下的全蒸上了。 “不给向叔叔送吗?” “他等会儿自己回来吃。”向思云没吃出是什么馅儿,问道:“诶?这猪肉里包的什么啊?嚼起来脆脆的。” 许岛蜻正准备说,向思邈抢先一步,“晒干的莴笋头。” “你怎么知道?” “你不在家的时候,梁阿姨给我们送过两次。” 许岛蜻见他吃得很香,“哦,难怪我妈说你爱吃这个饺子。” 梁春玉包的饺子个头比外面馆子卖的要大,向思邈一口一个,嚼得嘎嘣脆,一共吃了二十五个。 “你怎么吃这么多?”许岛蜻看得目瞪口呆,她吃八个就已经撑了,“难怪长这么快。” 向思邈很自豪地站起来,“比比?” 她不乐意当尺子,从初中开始班里的同学就特别喜欢站她旁边比身高。到了高中,男生只要站她旁边差不多高,就声称自己超过了一米七五,许岛蜻开始还反驳说自己只有一米七三,对方就说她鞋子还有高度,到后来她也懒得解释了。她曾经有段时间老做噩梦,梦到自己长到了两米,走出去所有的人都捂着嘴说这人好高啊,然后她从梦中惊醒。好在她现在基本停止生长了。 向思邈一把将她拉起来,贴着她头顶比划,刚好到他耳朵上方。 “许岛蜻,我比你高半个头了。”他一脸高兴,要知道两年前还比她矮半个头来着,“你是不是可以叫我一声哥了。” “幼稚。”许岛蜻撇了撇嘴,都原谅他叫她全名了,竟然还敢得寸进尺。 “谁幼稚啊?”向思邈跟被人戳了尾巴一样跳脚,“我哪儿幼稚了?” 认哥哥妹妹那一套,是她初中的时候班里小男生最喜欢做的事,不就是幼稚吗? 他还在发狂,许岛蜻只好顺毛安抚,“好好好,哥,你不幼稚。” 向思文出去上大学后,反而激发出两人难得的姐弟情,他们终于不吵架了。家里没女人,向思邈学会了做一些基本的家务活,人也懂事不少,置办年货的时候骑着摩托车带向思云跑这跑那。但毕竟年纪在那儿,难免总是有一些很幼稚的行为。 他们三个人一起长大,向思邈小的时候特别听她话,长得也可爱。甚至小学的时候常常是他们两个人一起上下学,所以许岛蜻这么多年对他也差不多当亲弟弟一样了,难免格外有耐心,但偶尔也会恨得牙痒痒。 每年冬天,许岛蜻外婆都会买一些乡下自家养的土猪肉,腌着准备过年吃。这几天舅舅店里忙不过来,梁飞扬在西安实习,梁春玉年末正是最忙的时候,这个拿肉的任务就交给了许岛蜻。 到外婆家骑摩托车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于是在小年那天,她叫上向思邈一起。 满满一大尼龙袋子的腌肉,被稳稳地绑在摩托车的后座,还有两个猪蹄装不进去,许岛蜻只好抱着。回来的路上飘起小雪,他俩全幅武装,裹得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一路上许岛蜻都提醒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