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岛蜻的手还搭在门锁上,只要他说是,她就会立刻关门进房间。如果凌淮这个名字是不存在的,那他们过去的所有交集,她都当作没发生过。 好在凌戈迅速否认了,“不是,认识的时候,我就叫凌淮,是后来改了名字。” “所以龚欣给我介绍凌律师...”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凌戈打断她,没做过的事他是不会认的,“我哥接到你的案子是巧合。” “那他免费帮我打官司呢?他把房子租给我呢?” “我只是想帮你,”凌戈试图说服她,用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就像你愿意帮张小雨那样。”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许岛蜻走回客厅,面对面地质问他,“大学时候在微博上跟我聊天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他沉默着,不再否认。 这些天她常常想起过去,感觉很多事情都无比虚幻,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她自己想象的。甚至怀疑凌淮这个人,是不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给自己杜撰安排了一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凌淮,你真的把我当成灰姑娘吗?你觉得自己在拯救我吗?”许岛蜻看着他,忽然生出一丝疲累,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坚定又清晰,“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我,不要自以为是,行吗?” 凌戈一向巧言善辩,这一刻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从来、从来没觉得她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灰姑娘,可事情都是他做的。 许岛蜻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回了自己房间。 他知道她成年前的一切,那就应该知道她最讨厌被隐瞒,被欺骗。 被命运捉弄实属无奈,她不想再接受来自生活中的不坦诚。 尤其,是来自她在意的人。 凌戈在桌前坐着,手指放在台灯的开关上按来按去,于是房间里时亮时暗。他脑海里的画面也和这场景一样,就像放映幻灯片一页一页地闪现,最后定格在许岛蜻冷淡疏离的那张脸上。 越想越觉得,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能任她胡猜乱想,不能总是觉得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时间解释,他不能在一个坑里摔两次。凌戈打开抽屉,拿出那副被他再次装到相框里的画。 房间的灯光透过门缝,确定她还没睡,他走上前去敲门。 “许岛蜻,我来还你的画。” 没有人开门,他坚持不懈,“我知道你还没睡,我们谈谈,行吗?” 门内依然没有动静。 凌戈在她房门对着的饭厅坐下,故意让她听见拉椅子的动静,摆明自己今天就是非要等到她出来。这会儿时间,他在心里翻来覆去把台词想了一遍,哪些必须说,哪些可以带过。 但许岛蜻似乎铁了心不想理他,既不开门也毫无回应。 “好吧,你要实在不想出来,咱们就这么说,咳...”凌戈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首先我必须承认,这件事情的错误在我,我不应该瞒着你,换做是我,我也肯定生气。我现在不是想狡辩,只是想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 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点声音,他继续往下说。 “这套房子是我哥读大学的时候爸妈买给他的,后来租出去两年就一直空着了,我从北京回来前就打算搬到这儿来住。我根本没想到你会来深圳,我哥说你在找房子的时候,我就单纯想帮帮你,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也还是有点感情在的,对吧?这点你不能否认吧?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的帮助,毕竟当初是我说的断交,咳咳,我也是要点面子的嘛。我想着等咱们住一段时间,关系稍微那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