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烟不以为意,对白玖凝的威胁早就习惯了。 说到底,白玖凝的杀手锏就是把容天德搬出来。 如果这次容天德敢偏心,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中午,一个姓朱的客户打来电话。 对方是家外贸公司小老板。上个月买了套二百多平的现房,上周通过熟人咨询容烟装修的相关事宜。 容烟这个月还没签单,急需冲业绩,给朱老板出了三套价位不等的装修方案,朱老板在中高档两套方案之间摇摆不定。 临近十二点,朱老板给容烟打电话说准备签单付定金。 容烟一听乐了,忙说:“不知道朱老板吃饭了没,中午我想请朱老板吃顿便饭,顺便把合同带过去请朱老板过目。” 朱老板意味深长地笑,“不好意思容小姐,中午实在抽不出时间。晚上吧,今儿我生日,在零点会所定了一桌,到时候你带着合同过来。” 零点会所,锦城有钱人的销金窟和欢乐窝。 男人和女人去那里,无论怎么说都带了层暧昧。 即便朱老板定中价位的装修方案,容烟也能有一万多块的提成进账。 所以,容烟没有找到推拒的理由。 结束通话前,朱老板又叮嘱她下班后一定要早点过去。 刚放下手机,容天德的电话打来。 “容烟,马上来我办公室!” 容天德的口气,明显是被白玖凝煽风点火的。 三分钟后,容烟走进容天德办公室,容天德在忙着讲电话。 容烟也不客套,直接坐到容天德对面的老板椅上。 “阿行人中龙凤,小女能嫁进顾家实属高攀,我们对礼金聘礼没有任何要求,一切听顾老夫人的安排就是”容天德态度恭谨。 呵,现在已经开始商量订婚的聘礼了,看来她得加快速度了呢。 “容烟!” 容天德已结束通话,用力拍了下办公桌。 容烟在老板椅上不紧不慢地转圈儿,嘲讽地看向容天德,“白玖凝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凝凝马上要和顾行订婚,你竟敢和顾行不清不楚!”容天德怕被人听到,刻意压低了嗓音。 容烟一只手摸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白玖凝要我滚出容氏,我想知道你什么态度?” “烟烟。”容天德态度忽然好转,“凝凝正在气头上,你先离开公司一阵子,等她气消了,爸就把你弄回来。” 果然,她在容天德眼里什么都不是! 容烟甩了甩散在脑后的长发,笑了声,“好啊,我今天滚出容氏。明天你就等着警察叔叔上门好了。” “你个白眼狼还留着那段录音是不是?”容天德脸色大变,抓起一叠文件朝容烟砸过去。 容烟早侧身避开。 “你个死丫头想用录音要挟我?”容天德气焰矮了一半。 容烟从桌上拿起打火机点了支烟,又把打火机扔回原处。 “如果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就相安无事。如果容总非要替白玖凝出气,把我撵出公司,那就鱼死网破。” 白色烟圈从容烟红色指甲中慢慢升起。 半月前容氏资金周转困难,容天德为了顺利从银行拿到贷款,给一位姓孙的行长送了副价值百万的字画。 当时容烟和白玖凝斗得火热,于是留了个心眼,悄悄在容天德文件包放了只微型录音笔,顺利录下容天德行贿的语音。 容天德脸色铁青,声音低了很多,“我不信——你敢把亲爹送进局子里!” “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容总真要不信,咱们就试试。”容烟手指轻扬,弹了下烟灰。 “那段语音在我邮箱放着,被设置成定时发送。如果不撤回,明天上午八点,会准时发到锦城市警察局的经侦科。” 容天德气得抓起一个水杯摔地上,“你上顾行的车惹怒了凝凝,凝凝非要把你撵出公司,你说我该怎么办?” 容烟不以为意地淡笑:“容总真要想去吃牢饭,我肯定不会拦着。” 容天德黑着脸沉默多时,语气缓了缓,“我去凝凝那里替你讲情,不过下不为例。” “容总不妨好人做到底,把我调到设计部。”容烟昂首吐着烟圈儿,盯住上方的天花板,“容总不是一向以伯乐自称嘛,我是学室内外设计的,在市场部太屈才。” 容天德嗅到股威胁的味儿,再次沉默。 容烟故意看了下腕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