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顾律师。”容烟的眼神冰冷。 顾行非但不放,反而更用力了,俯身与她对视:“心疼谢楚了?” “心疼了。”容烟唇角漾出抹得意的笑,“顾律师的话怎么有股酸味儿?” “何止酸——”顾行忽然箍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边,“还涩。” 熟悉的清润气息瞬间席卷了容烟的感官。 昔日的旖旎和缱绻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这么快就找了下家,我是该夸夸你的手段呢,还是该掐死你?”顾行的手忽然加大力道,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狠狠掐了把。 她疼得“呜”了一声,并试着去挣脱。 没想到顾行猛然松手,她身体失衡摔到地上。 “你给我滚!”她还没爬起来,就把手包朝对面的男人砸过去。 顾行伸手接住,放到一旁的石凳上,转身走掉。 容烟坐在冰冷的地上,凝视着顾行渐行渐远的背影。 凛冽的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刺得她脸疼。 周淮礼和两名保安也已把谢楚和叶温言拉开,两人去追顾行。 谢楚看到容烟在地上,忙奔过来把她扶起。 容烟发现他脸和脖子上有两道抓痕,掏出叠纸巾递过去。 “叶温言对你出言不逊,我才和他开打的。”谢楚用手指指着脖颈,坏笑着说,“你帮我擦。” “你爱擦不擦!”容烟瞪他一眼,拍掉大衣上的尘土。 谢楚胡乱用纸巾擦了几下,也没当回事儿,“刚刚顾行过来与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容烟答得云淡风轻。 “你的表情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了。”谢楚坐在离她不远的一个石凳上,翘起二郎腿。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起来,没有再回包间。 郑沅和秦泰这顿饭吃得十分和睦。 结账的时候,又是谢楚一马当先,把黑?卡往收银台一扔,潇洒报出六个八的密码。 离开江南春时,郑沅要了容烟的车钥匙,秦泰笑着和郑沅坐了一趟车。 都是成年人,很多话不用明说。 容烟不得不上了谢楚的车,谢楚问她去哪儿,她说回阳光嘉园。 “这是郑沅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插手。”谢楚安慰容烟,“郑腾现在是她唯一的牵挂,为了郑腾,她什么都做得出。” “郑妈妈没了,现在就她和郑腾相依为命。”说到这儿,容烟再次伤感起来。 她感觉自己还不如郑沅,郑沅最起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而她,连亲生父母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郑沅从小家教甚严,对待感情小心谨慎,自从和叶温言闹崩,似乎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记得以前,郑沅说最讨厌做“三”的女人。 秦泰有妻有子,郑沅却为了郑腾,活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容烟心酸阵阵。 路过一家超市,她非要下车买了包烟。 谢楚开车,她坐在后车座,对着半开的车窗喷云吐雾。 自从知道怀孕,她就把烟给戒了。 现在抽起来,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两根烟过后,又找到了昔日的感觉。 谢楚嫌弃了一路,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就走了。 郑沅是次日早上回来的,这次她脸上总算有了些许欢喜。 说秦泰已经在锦城住下,一审前不会再回京城,他的两个助手晚上到锦城。 明明是个好消息,容烟却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郑沅放下手包去卫生间洗澡,这次又洗了一个多小时。 此时的顾行,从邵天那里听到了两个消息。 秦泰再次接了郑腾的官司。 容烟和“安凝”的劳务费纠纷本来都要判败诉了,谢楚插手,把“安凝”弄成了过错方,要把欠款连本带利赔付给容烟。 这两件事对顾行来说,很扎心。 因为这都是谢楚在讨好容烟最有力的证明。 看到容烟和谢楚成双入对,他的冷静都是装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骨子里是多么的愤怒! 这两天,他愈发感觉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