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她格外珍惜,抱着个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连门都没出。 傍晚,郑沅打来约饭的电话,她欣然应下。 从锦城回来的时候,她还特意为郑沅买了几样锦城有名的小吃。 郑沅知道她在京城没有车子代步,便选了她小区对面的“香格里拉”西餐厅。 两人见面后,容烟发现郑沅也就穿了件红色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过年的喜庆,眉眼间还有哭过的痕迹。 点完餐,郑沅问她这个年过得怎么样。 “以前,虽然和白玖凝吵吵闹闹,白美丽处处挤兑我,但过年的时候好歹还有个落脚之地。现在我爸没了,家也散了,我一个人——” 容烟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现在也是一个没有家的人。”郑沅垂下眼眸,喃喃。 “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容烟拍了下郑沅的肩膀,挤出抹苦涩的笑容,“你怎么不把郑腾带出来,咱们聚一起也热闹些。” “他现在在学业上很拼,和外界几乎是隔绝的状态。说一定要来京城念大学,连除夕过年都是在做题中度过的。”说起郑腾,郑沅眼眸中才带了几分欣喜。 容烟几次想问秦泰对她怎么样,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因为在容烟眼里,秦泰就是一个人渣,两人好不容易聚一起,讨论人渣太没意思。 两人边吃边聊,但说的话多了,郑沅还是把话题扯到秦泰身上。 “他老婆是个上市公司的副总,一直知道他在外面养女人,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他喜新厌旧的速度太快,我现在就得为自己筹谋,看看能不能弄他一套房子,哪怕是个小居室呢!” “靠人不如靠己。我觉得你进秦泰的律所,还不如在外面找个工作靠谱。真到翻脸的那一天,你也不至于没有任何退路。”容烟好心提醒她。 她摇头,“他让我进律所我就进。因为就算我在外面找份工作,累得要死不说,薪酬也不会高,只怕连郑腾的补习费都赚不到。” “确实如此。”容烟想到自己在“盈天”忙碌的第一个月,悻悻一笑,“累倒不怕,就怕无缘无故被领导给穿了小鞋。” “你和顾行结束了吗?”郑沅忽然话锋一转。 “彻底结束了。”容烟说得云淡风轻,却心虚无比。 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顾行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会不会再次贴上去。 郑沅又问:“谢公子呢?” “和谢楚只是普通朋友,不涉及任何男女感情。”她平静地回。 “或许你是这样想的,但谢公子就不一定了。他昨天给我发了好几次信息,问你到没到京城。”郑沅笑着说,“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他说把你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拉黑就拉黑吧,时间久了,一切就释然了。”容烟坦然地耸肩,“我早就把话说的很明白,他却总是心存幻想,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可谢公子还在惦记着你。”郑沅怅然若失,“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男人呢。” “你眼光越来越不行了!谢楚那些花花事都忘了吗,以前他可是会经常上娱乐头条的。”容烟不屑地说,“也就追不上手的时候会惦记几天,真要到手之后,就不会珍惜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长地久,能暂时拥有就不错了。”郑沅慢悠悠地说。 容烟忽然想起除夕晚上那场烟火。 她和顾行也曾讨论过永恒和刹那,她喜欢烟花绽放的瞬间,顾行则说太短暂的东西再美也不喜欢。 细细想来,她和顾行的相遇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