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夏国传统,春节就是要回老家团聚。 但是徐稷在研究所工作非常忙,往年闻争不在基地的时候,也多是自己一个人过的除夕,这次提前通知时也发了消息问师父,师父一直没有回信,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在忙,不可能过来。 没想到虽然迟到了,但是在这个他已经不感到寂寞的春节,师父还是来了。 闻争说不上什么感觉。 以前他还是很依赖师父的,毕竟某种意义上被他养大,但是自从这两年被频繁催婚,渐渐不太联系了,逢年过节给他发个消息完事。 但如果不提这些不愉快的,有长辈过来,闻争还是高兴的。 “祝师父新年快乐。”他接过北思宁递来的杯子,和师父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低头一看,这什么?酒酿小圆子加金桔甜汤? “你也新年快乐。”徐稷看了一眼北思宁,脸上笑意不变:“不跟我介绍一下?” 闻争忽然局促。按道理说,谈了男朋友应该先和家里人说的,但他们确认关系都说不好是哪天,闻争更想不起跟师父说。 “他是我男朋友,叫北思宁。” “男朋友?”徐稷动作一顿,脸上笑意全无:“小争,怎么不听话?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他又看了一眼北思宁:“他真的是男人吗?” 这桌人渐渐安静,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地选择闭口不言。 邓璞玉刚想打圆场,被柏霜拉了拉,无奈闭嘴。 北思宁虽然长得好看,但丝毫不带女气,骨骼轮廓都是舒展的男性外貌。看到他第一眼惊为天人,但一般人绝对不会认错他的性别——孙多余这种憨憨除外。 徐稷是孙多余吗?显然不是。所以他说这话,就是故意。 甚至从他坐下来起,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 气氛凝滞,闻争忽然把桌上的碗朝里推了推,和杯盘发出轻微碰撞声。 “他是男人。”闻争闭了闭眼,冷然看向这大半个亲人,眼里不带丝毫笑意或调侃的成分:“您可以不同意,但请对他有起码的尊重。” 徐稷脸色变了。 “小争,女孩子哪里不好?我给你介绍那么多,你就没有一个看上的吗?” “这和条件没关系,我爱他,其他人条件再好也不是他。”闻争不想再扯下去,做了个停的手势:“师父,这么多人看着,有事我们私下说。” 这个场合的确很不适合讨论这种家务事,其他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尴尬和担忧。徐稷也知道,但他没忍住。闻争的话让他清醒了几分,重新笑说:“不好意思,你们再吃点。” 邓璞玉率先站起来:“哎,叔叔,我是争哥的好朋友!那啥,我祝您新年快乐?” 徐稷起身和蔼地与他干杯,坐下来时叹了口气,看着闻争说:“为什么要搞同性恋呢?多不正常啊,我什么时候这样教过你……” 压抑感像潮水注入,灌得心里冷冰冰的。 明明是最开心的夜晚,却因为在意的人三言两语,快乐全散去了。 见闻争闭口不言,徐稷也不再说什么,给闻争夹菜。又吃了一轮,去别的桌逛了两圈,徐稷坐回来,和蔼地问:“小争,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那你明天有空吗?我们所的研究最近又有新进展,但样本不足,因为一直是采的你血,所以能不能有空去帮个忙……” 北思宁忽然站起来,带得椅子刺啦一声,所有人都望向他。 “你是闻争的养父?”不等他回答,北思宁继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