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看到他,眼神柔和下来,把一只还微微散发烫手热度的链坠挂进他的脖子,让他保管好。 如果我们没回来,你就把芯片插进主机,里面有我们想对你说的话。 刘女士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笑。 闻争记得她最后一句话是“乖乖的,等晚上陈老师来接你。” 而闻爸说的是,“回来给你带烤鸡吃。” 闻爸和刘女士在容城大学有很多同事和朋友,走得近的又陈老师,徐老师,还有一位校工张奶奶,闻争都见过,却不是特别熟。 他忐忑地呆在空无一人的家中,等到了陈老师将他接回去。 陈老师家有一对儿女,比他还小两岁,闻争不怎么和他们说话,却单独占了人家一个房间。 第二天,上面不知道怎么协商的,他被另一个熟识的徐老师接回了家。 就是徐稷。 徐稷那年二十九,还单身,房子也宽敞,又是亚空间项目的重要负责人。他平常脾气很好,总是笑眯眯的,亲手给闻争做饭,比刘女士手艺还好。 这么住了一个多月,小闻争天天看新闻,扒窗户,上学时总发呆,就等着哪天父母接他回家。 然而等来的却是噩耗。 十岁,年纪太小了,即便他哭闹着要回去住,没有人监护人照顾是肯定不行的。 徐稷拗不过他,陪他回梧桐园住了几天。 研究所事忙,徐稷时常加班,闻争学会自己自己热包子,下饺子。 他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情,只记得难过,天天哭,好容易想起来脖子里挂着链坠时,已经几天过去了。 父母对他说了什么呢?他突然百爪挠心地想看,便按照刘女士说的,把芯片插进了主机里。 出现了一段令他一头雾水的乱码。 这是什么意思呢?小闻争慢慢想起了闻爸曾经教过他的密码。 “之后没过几天就是火灾了,”闻争抱着加了冰的柠檬水:“那天师父加班,我一个人在家。虽然是晚上,但不超过九点,附近邻居也没有睡这么早的。” 他忽然伸手打开北思宁的手:“我怎么跟你说的?不准喝冰的。” 北思宁委委屈屈地收回要往奶茶里加冰块的手。 “一发现着火,邻居很快报警,我先吓得跑出来,之后才想起房间里的书,想冲进去来着,没得逞。” 那一夜久久化成梦魇困扰着闻争。 噩梦就是烧成灰烬,好梦就是爸妈或者老师教官变身各种奇怪的身份,为他浇下甘霖或者滋起水枪。 总之离不开那片火场。 “然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闻争说:“房子要修整,我住进了师父家里,上了两年学又进了北海基地。那密码没有头绪也不知道怎么解,我一度放弃了。” 北思宁听完久久不言,眉头紧皱。 “我说了你别生气,你那个师父是不是有点问题?” 闻争半晌点点头:“如果不是你,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他曾经是我重要的家人。我以为……会一直重要下去。但假设火灾非意外,他和火灾有关系,那为什么要做这种无利可图的事?” 闻争强调:“那年我才十岁。” 咖啡厅人来人往,不少人扫完墓都坐进来吹空调休息。闻争怕被人认出来一直压着帽檐,此刻眼睛睁大,视线向上,凌厉与无辜神奇结合,北思宁觉得有点可爱…… “还无利可图!”他咬牙切齿:“你十岁,肯定特别可爱,大变态肯定是看上你了!” 闻争:??? 两人面面相觑,闻争突然站起来:“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