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那么像,可是看向她时没有半点温度。直到听到闻澈话中的刻薄语气,元蘅才有些恨自己这几日忙糊涂了,竟在二皇子的帅帐中找容与! 她忙行礼:“对不住,冒犯殿下了!殿下实在是太像臣女的……一个故人。还望殿下恕罪!” “故人?” 闻澈面上带着倦意,神色懒怠地看着元蘅,嗤笑一声:“这里可没有你的故人。我们可高攀不起衍州元氏……” 来之前元蘅便知道,这人少不得要讥讽几句。 但讥讽归讥讽,他还是一边往帐中议事之处一坐,一边吩咐外面的人上了两盏茶。 元蘅方才的慌乱一扫而空,反而从容不迫地表明了来意:“殿下这说的哪里话,此番殿下来援,如降甘霖,元蘅代衍州谢过殿下。” 谁知闻澈却迟迟不语。 他的指节搭在桌案一角处,不急不缓地敲着,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道:“此番来援衍州,只因衍州百姓是我北成子民,燕云军亦是北成花着银子和心血培养的勇武将士,我不愿看着他们无助遭罪,仅此而已。所以道谢就不必了。若没有旁的事,那就慢走,不送。” 这倒是传闻中闻澈的脾性了。 不圆润也不通融。 北成开国数百年,江朔诸郡一直都是龙盘虎踞,难得太平安稳。梁晋将军如今带军清理江朔独大的势力,但是却不曾想琅州柳氏兴兵反叛。兴许琅州柳氏就是有错开梁晋的意图,加之元成晖病重,简直就是一路破开衍州往启都去的好时机。 但没承想,柳军会在衍州绊了数日,久攻不下。 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梁晋不在,这个早就失了圣眷的二皇子竟有权调动俞州兵力。 “殿下,叛军走不通衍州,会绕山路的。” 元蘅还是表明了来意,“依照圣意,我燕云军不能擅离衍州。这里距启都太远,消息不顺畅,稍有不慎难保不会背上什么罪名。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替你做这个铜墙铁壁,挡住可能卷土再来的叛军?”闻澈语声冷淡。 元蘅笑了:“殿下毕竟是圣上最器重的儿子,对您的信任自然是远远超过于我们的。何况,这对殿下并没有坏处。解了叛军之困,您回启都,不就指日可待了么?” 他抬眼正视了元蘅,注视了许久。谁知元蘅毫不畏惧,正唇角带笑地回看过来。 帐中隐约流动着针锋相对的意味。 见她丝毫不怕他,闻澈捏着杯口轻笑:“你果真是好算计啊,想要俞州军帮忙,却不好好说,反倒给我一种占了好便宜的感觉。” 元蘅眼睫垂了下,倏然又抬起,缓声道:“元蘅年少时身体弱,习不了刀枪,没有上战场的命。也就只能嘴上说些有的没的了。至于殿下怎么想,元蘅干涉不了,只能先行回去,静候佳音。” 说完就要走,这是摆明了没商议的余地,但又给闻澈充裕的时间考虑。 连谈条件都是拿着这样一副强硬的态度。 闻澈觉得此人的性子与容貌真真是截然不同,分明生得明眸皓齿宛如仲冬清雪,看着对人也不甚热络,偏生说起话来让人无从反驳,即便是算计也是以坦荡的方式展现出来。 “站住。” 闻澈饮尽杯中余茶,缓步起身走向她,在她面前驻足。 帐帘微敞,碎金般的晨晖洒进帐子,穿透袅袅燃起的安神熏香,映得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