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元蘅抽回了手,替他理好领口,笑而不语。 “听闻你今晨绑了人?” 果真坏事传千里,这事竟然这么快就传进闻澈的耳朵里了。 元蘅不答。 闻澈觉得她好生可爱,笑问:“裴江知都气炸了也没找到人,你是怎么逮住他的?” 元蘅如实道:“那夜我扶着裴二姑娘出去,瞧见草丛后面有动静,当即就让漱玉去逮了。若是当夜就在裴府对峙,他是死活都不会说的。不如绑来吓上一吓,这不都明白了?你得罪人不自知就罢了,日后出门在外小心稳重些也不行么?你这个混账如何我管不着,别平白毁了人姑娘的名声。即便是你最后娶了人家,也叫人议论纷纷。” “元大人教训的是,铭记于心。” 闻澈叹道,“谁人都知裴江知最疼爱他这个女儿。苏瞿与我不睦,设计我就罢了,还攀扯裴江知。原本裴江知是闻临那边的人,如今往后却不一定了。” 元蘅道:“蠢人就会办这种迂回还不讨好的事。留着裴江知这个内阁首辅,比把你赶去封地还要有用。苏瞿蠢,闻临也不见得聪明。” 说到赶去封地,闻澈不由得想起这几日朝中的传闻来。 都说皇帝要择人去江朔,听闻还特意问了元蘅的看法。只是元蘅的答话似乎并未讨得皇帝的欢喜。 自打回了启都,闻澈就再也没有过问朝中政事,铁了心要做一个不成器的闲散王爷。吃喝玩乐消磨人的意志,亦能保命。但是日子久了心中的不安却会愈加浓重。本就不是什么安稳的盛世,北成不情愿多一个废物王爷。 闻澈问道:“听闻父皇抛给你一个难题,你怎么作答的?” 果然还是问了。 的确是在元蘅的意料之中。今日闻临来此是这个目的,闻澈既然躲在此处,自然将方才的话中意都听明白了。 朝中人都这般想——谁离开启都,就意味着谁再也无缘储君之位。 元蘅轻拽着他的领口,让他俯下身来凑近她,两人的呼吸缠得更近,将吻未吻。 闻澈道:“美人计?怕我不高兴,算是哄我的么?” “所以你不高兴了?” 元蘅的指尖冰凉,挨着他脖颈上的皮肤,带着酥麻的痒,“你该不会也觉得,留在启都的人就能顺利即位,安安稳稳做皇帝罢?” 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抱离了地面,搁在桌案上,任她垂下眼睫看着自己,他旋即将方才的吻压实了。怀中的温香软玉还生了玲珑心思,若要旁人看来便是心机深沉,可落在闻澈眼中却成了烂漫的肃杀和无辜的艳。 “若是这样得来的储位,我可不要。” 躲避战乱偷来的安闲,闻澈咽不下去。 元蘅似乎是笑了,在这样毫不避退的情意中坦然回应着:“那样娇生惯养的越王,骑术射艺只停在打猎和炫耀的程度上,让他去江朔……还是别害人了。” “不愧是元大人,不偏不倚满心都是天下人安危。但是元蘅,你可为我谋想一二了?我若走了,得好久见不到你……” 本以为他说的谋想,是让元蘅为他的前途谋想。 谁知这厮却是在发愁不能相见。 被他气笑了,元蘅道:“凌王殿下,你可为你自己谋算了?眼下此事还未定,你若不愿,还是能有回旋余地。我瞧陛下那意思,不情愿放你走呢!”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没问元大人,我问元蘅。” 那日他在门外,不慎听到元蘅与沈钦的对谈,说及元大人和元蘅与人的交情。 而此时,闻澈只想知道元蘅的想法。 闻澈今日所穿的织锦交领处有皱痕,元蘅伸手抚了两下,没抚平,却被他握了手,逼迫着给一个回答。 她自知蒙混不过,倒也多了坦诚:“梁将军手中能随意调遣的只有俞州军。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