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儿臣岂能容许有人混淆黑白,便将他带了来,一并问个清楚。” 说罢,明锦看向他:“你今日尽可说个清楚,若是元大人威胁了你,今日她便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若是另有人胁迫你构陷元大人,本宫必保你平安无事。” 这举子却浑身在抖,什么也说不出口。而他耳边的裂痕却愈加明显。 本该安心准备春闱,如今却四处逃窜,想来日子并不好过。 陆从渊走向此人,半蹲下来看向他,声音刻意放得温和可亲:“放心,这里是朝云殿,陛下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尽可直言!若有人胆敢拿你亲眷作胁迫,也不必担忧,公道就是公道,会还你的……” 此人听罢却从头冰到了脚。 良久,才见他微阖了双眼,颤声道:“无人胁迫,是草民……是草民看不惯礼部女官,蓄意构陷……与旁人,一概没有关系……” 分明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皇帝问道:“既是你蓄意构陷,那你又从何而来所谓的元蘅亲笔书信?” 当日陆从渊呈上此人的书信,说是有举子发现同窗好友花重金从元蘅这里得到了春闱考题,并且将元蘅的书信偷了出来附上作证。 此事一出,刑部便遣人去贡院捉拿这个花重金买题的士子,却发现他已经畏罪自杀。 “是……是友人的旧时邻人在朝中任职,不知如何得到了春闱考题,想来是……是拟题的学士透出的,至于是谁,草民就不得而知了……那封信是草民对礼部女官心生嫉恨,仿写而来……” 面前这个举子显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是极度恐惧之下临时编出的一番话。只要细细品味一番,便能知晓其有多不可靠。 最后一句话他倒是没说错,此信的确是他所仿。 皇帝不信,任人呈上笔墨纸砚,此举子当众仿了一遍,才发觉真是如此。 明锦气愤不过,质问道:“你来时并不是这么说的,为何到了大殿上却临时改口?分明是你说,这一切,都是受了都察院都御史陆从渊的指使!” 一言出,殿中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 陆从渊的面色极难看,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明锦竟会真的将事做绝,袖间的手握紧,手背上青筋隐起。 那举子慌忙反咬:“是公主严刑逼问,草民,草民不得已至此啊……” “你……” 明锦气不过,正要辩驳,却听得高坐龙椅上的皇帝开了口:“你当真不知泄题之人是谁?若能说清,朕便饶了你无故构陷礼部官员之罪。” 此人不敢抬头,双肩却因抽泣而颤抖。他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才气若游丝地说出一句:“草民不知,草民知罪,愿一力承担……” *** 满地的枯草中沾染着血腥气,旧茅屋两旁的树木生得歪歪斜斜,连枝杈也不齐整。霜雪已化,枝杈之上已然能见青芽。 随手拨开茅草,上面是一大滩血迹。 元蘅下意识就要呕,却有人递过来一张熏过淡香的帕子,让她得以捂住口鼻。 她只露出一双眼睛,转身看过去,是身着月白横枝纹样直裰的闻澈。 “你怎么又跟来了?” 闻澈轻撩起自己鬓侧垂散的发丝,道:“你以为只有你能查到这里么?” 清风吹进这间屋中,将他腰间佩戴的玉佩流苏吹得轻晃起来。元蘅收回目光,道:“来晚一步,看来陆从渊已经将这举子一家灭口了。” 闻澈看向那滩血迹,已经干涸成灰褐色,想来已经时日久了。只是这个举子这些日子东奔西逃也没敢回家看看。原以为自己亲眷还在陆从渊手中,为了保全他们性命,他便在朝云殿上当众改口。 闻澈道:“怪我,我该早些想到这里的,或许就能一举扳倒陆从渊。是我这些日子情急,疏忽了。” 元蘅因为还捂着口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