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拉出来:“于城墙之下你就见过我了, 竟还在帅帐外跟我摆谱,让我候着你!你好大的架子啊凌王殿下!” “我……” 这都何时的旧账了。 闻澈万没想到都这时候了, 还会因当时将她拒之门外的事挨上一拳。 闻澈将她的拳头轻柔地包裹进掌心里,毫不费力地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扯。 她被迫仰着下颚与他对视。 闻澈蜻蜓点水般在她眼睫上落上湿润,也依样学样地算账:“冤枉死了,那时我是实心来援衍州,可你什么态度?口口声声与我交易,那账算得清楚明白,将我利用得清楚明白。在启都呢,我向你示好,你总不理我……” 竹风清冽,石桥之下还有嬉闹的孩童。 不想在外如此不顾体统,元蘅将手从他掌心挣出来,低声道:“行,你有理。” “还有在纪央城那一回……” “我不听!” 元蘅捂了耳朵就走。 轻薄的衣衫之上露出一截雪色的脖颈像是块极度剔透漂亮的玉,这块玉隐隐泛着浅红,那抹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闻澈轻巧地将她拽回臂弯之间,道:“我偏要说,何时你答应与我成亲,此旧账何时作罢!” “无赖……” “嗯,我是啊。” 他觉得偶尔厚颜无耻也不错。 “你!” 元蘅不愿理他,往前走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 而闻澈瞧着她的背影,犹豫良久,道了句:“蘅儿,你伸手,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元蘅回头看他,无奈地手心朝上伸了过去。闻澈轻托着她的掌面,下一刻,她看到自己的掌心落进一只精心编就的草蜻蜓。 草蜻蜓…… 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她的心跳在那一瞬剧烈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双眸,最后将草蜻蜓握得死紧,一句话也说不出。 在初相见之处,他回来了。 *** 安远侯府。 一向冷清的劝知堂中,此刻有一堆大夫和太医吵嚷着,都在说自己的治伤法子最有用。 静坐旁边一直沉默无言的宋景忽地握拳捶了桌案,怒道:“所以你们吵出什么了?能不能安静些!” 为首的太医跪地答:“回世子,刺杀侯爷所用的箭矢是淬了毒的,此刻下官都尽心了,也只能延缓毒发,并不能……” 宋景冷笑一声,垂眸看着他久久不语。 将心中怒意和悲痛强行压制下去之后,他才朝太医摆了手:“煎药去,有什么法子都用上。” “是!” 太医都退下了,帘后忽地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声。宋景慌忙挑帘过去,握着安远侯的手,隐忍许久还是有了哭腔:“爷爷。” 安远侯的手在枕下摸索什么,宋景见状忙将他的微微扶起,最后见安远侯取出一块令牌,慎重地塞进了宋景的手心中,紧接着又是咳嗽,许久方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哑声道:“十二卫的令牌,你,你要拿好。无论何时,不能交出去,尤其是……越王……” 泪液滑落,宋景将令牌握紧,断续地哭着:“爷爷你别说这种话,太医在想法子了,会好的。我什么都不会,还要您教导我呢。” “以后,要学着会,要学着护好自己。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