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今日又得了些,在我带回来的食盒里,你给夫人送过去。”侍女才要领命,却见他顿了顿,又说,“不了,还是我自己去。” 言罢叫侍女端上汤盅糕点,主动去了合玉居。 现下正是饭点,上午做了不少卤菜,沈云西早吃了个半饱,中午就简单地做了卤汤面。 今日天儿好,门前的屏风搬走了,门上挂的帘子也取了,饭桌就摆在正门口上。 沈云西吸溜了一口面条,就看见了在请安声中走进来的卫邵,他身后侍女端的是她才叫福花送过去的汤盅。她奇怪,却没空说话,只看着他。 她脸颊一动一动的,眼珠子黑亮黑亮的,像是过了一道清荡荡的水,卫邵迎上她的视线,笑着解释道:“夫人备好汤,让我自己过来就是了,何必专遣人送汤来,这可不是夫妻相处之道。” 沈云西眼睫一眨,咽下面条:“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虽然还是平常一样地笑着,但总感觉不大相同。 “是。”卫邵认了,他在一侧坐下,竹珍连忙给他也上了一碗汤面来。他看向沈云西,“明白了一些问题,少了许多隐忧。” 沈云西没往深追问,但她自己估摸应该是书院的事。 她对书院不感兴趣,不过,“你们书院的堂食好吃吗,吃得饱吗?” 她记得她小时候的学校食堂,做出来的饭菜,跟猪食差不多,油水少得可怜,沾到白衣服上的油点子,都不用洗,不消片刻,自己就消了。 听起来是在关心他,但卫邵深知她爱食,不用脑子都晓得她的重心在“好吃不好吃”,问他吃不吃得饱只是顺带的。他便仔细答了她想听的话:“书院的大厨是宫里御膳房退下来的,味道不差,手艺是好的,只是书院学子多,每日须做的量大,到底不太精细,平素样式也少。” 沈云西若有所思。御厨,听起来就是很厉害。 进宫去吃御膳,她是没机会的,去应天书院尝个鲜,说不定可以。 她夫君在书院看书阁的,好歹算个内部员工,她去看他,届时顺便蹭个饭,这很合理吧。 沈云西理直气壮地想。 用完面,沈云西去小榻,人侧伏在堆叠起来的软被上,捂嘴打了个嗝,她今天不太节制,吃得略撑了。 见卫邵漱完口回来,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叫他也坐。 卫邵当她是有话要说,将将顺从地坐下,谁知她便从软被上支了起来,反过身双手环住他的腰,倚入了他的怀里来。 绵若无骨的身子骤然扑了个满怀,紧紧贴着自己,卫邵下意识的绷直了身子,心跳有些失常,他尚且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怀里的姑娘语气平静地说道:“硬梆梆的,还没被子舒服。”搞不懂那些姑娘们为什么话说着说着,都喜欢往宋修文那个男人怀里扑,难不成宋修文比较软? 一语末了,她作势就要起身来,却不妨腰后兀地被人抵住了,男人长臂搂住她,止住了她离开的动作,稍一用力,又将人按回了怀里。 沈云西从他肩上仰起脸。 卫邵一怔,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垂目道:“是我失礼了。” “你是太多礼了。我先抱你的,你抱回来很正常的。”沈云西摇摇头,少有地长长叹了口气,要单靠他,她怕是十年都睡不上男人,尝不到滋味儿了。 本来都要起身的沈云西,想到这里,干脆又重新抱住他了,细声细气地教育他:“你得习惯,你总得习惯的。这就失礼了,等我们睡觉的时候可怎么办。” 沈云西发觉自己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她明明不爱说话的,但偏偏遇上的人,不是欠教训,就是得教育,她话少的人设都快维持不住了。沈云西面不改色地鼓了鼓脸颊,心道真麻烦,不过,再转念一想……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很合理,而且这里是没有丧尸的和平时代,稍微麻烦一点点,也不是不行。 想通了,沈云西又继续教育他:“你抬手抱住我啊。” 卫邵垂下的手微紧了紧,犹豫须臾,还是听她的轻轻将其揽住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