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没有把代姨娘扣押送官,而是暂时把代姨娘和姜丞相姜夫人,这晕过去的“一家三口”排排躺的安置在了一张榻上, 让下人们照看。 府中下人并不知姜茹和姜丞相姜夫人等人的龃龉, 以及暗下的交易。这几日姜丞相两口子事事顺着她, 又有换子的话本子打底,下人们只当是主家良心发现,开始弥补亲女儿了,今又闻见他们亲口直言把府中一切交给姜茹,皆都尽心听命。 姜茹也不拖,趁这几人都躺着,连夜把家中的主要营收过了一遍,理出房契地契并各存银现银,大致分了一半,如约往洵王府这边送来。 沈云西没客气,尽收下了。 她双手握着木匣,两目微微睁大了,在心里拍了拍手掌。 要不怎么说溺子如杀子,看看宫里头被宠得跟个炮仗似的姜百谊,再看看这个,对比简直不要太强烈。 姜茹兑现了承诺,也不久留,临走前,她立在堂中,向她恭敬地做了个礼,笑着致谢后,才轻松地离去。 送走了客人,沈云西带着一匣子的钱银契书回了院子,那时告知姜茹真相,只是她一时升起的心思,这样的结果其实还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的。 但总的来说,丞相府真的让她狠狠地大赚了一笔。 沈云西点头,这也算是意外之财带来意外之喜了。 晚间,卫邵回来,两人用了晚食,沈云西抱着新买回来的话本呆坐了会儿,想起这事,便丢下书,将木匣子又取了来,递给卫邵。 卫邵才从浴房出来,侧头看了看,不解:“这是?” “我最近赚的,给你,赈灾。”沈云西轻言解释。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梁京尚还好,冬天一直如此,但往南边走的邺城、云州等地却也是大雪不歇,听说是近二十年来头回这样厉害,屋毁河合,成了灾祸。 朝廷已经拨了灾款,派了人手,但灾处所需的东西不嫌多,这笔银钱本来也不是她的,不如转个手送出去做点事好了。 卫邵也到了床被里来,却没有接手,只把人抱入怀中,掐掐她的脸,笑说:“给我做什么,我在吏部,不管这事的,朝朝既决定要用来赈灾,不如你自己安排人手去做。” 沈云西手指捻他肩上披着的外袍的银白祥云滚边,绒绒长睫下黑乌乌的眼盯着他不吭声儿。 卫邵看出她在迟疑,指腹在她的眼角摩挲了一下:“不要怕麻烦。这是好事,你自己去做,别人才能记你的好。一个好名声在某些时候是有大用的。” 他所说的这个“好名声”,不是指的如宋修文无双才子一般的名头,而是往大了的,于国于民。 这样的善名一旦立起来,无异于多添了一道保命符。尤其于她而言。 她来历古怪,又有特殊的本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也如他一般有所察觉。 卫智春上回误打误撞就撞个正好,他那父皇也险要借机发作,此等情况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未雨绸缪,多添一层保障,总归是没错的。 卫邵一提,沈云西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她嗯了嗯,往他怀里拱了拱,脸贴脸的蹭了两下。 既决定了这事儿要做,那就好好做。沈云西第二日就开始列单子,做计划。 她忙里忙外的,丞相府里的姜茹亦是脚不沾地。 姜茹自那日离了洵王府之后,便大肆变卖家产。 她不准备在京里久留,庆明帝已经批了姜丞相的致仕折子,但姜家代家皆是大族,根基在这里,多的是人手,日后未必就不能借势起复。 趁姜丞相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当然是有多远走多远。 她是个孝女,不止自己走,她还要带上姜丞相姜夫人这双父母一起走,而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