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八成是楚妧自己身体的原因。 赵筠清一直发愁怎么见祁泓一面,如今楚妧突发急症,军医又全在祁泓那,莫不是老天也在帮她? 赵筠清心里涌上一丝窃喜,面上却是满满的担忧,她忙命夏云将李子丢了出去,又吩咐车厢内的人:“刘嬷嬷和静香先在这照看着长公主,本宫去前面瞧瞧,看能不能把军医请来。” 说完,也不等刘嬷嬷回应,急不可耐的出了车厢。 *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微隙落下,圈圈斑驳的光晕落在祁湛指尖的鎏金蝶饰上,蝴蝶的翅膀微微闪动,那双阴郁的眸子也跟着一阵明暗。 一位小士兵匆匆跑了过来,傅翌伸手拦下,与士兵交谈了几句,才转身向祁湛汇报道:“长公主得了急症,质子妃想从质子那调个军医过去给长公主瞧瞧。” 蝴蝶翅膀随着傅翌的话猛地扑闪了一下,像是要飞走了似的,祁湛的指尖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祁湛眸色深深,话到嘴边又止住,淡淡道:“赵筠清可拦下了?” 傅翌道:“拦下了,没让她见到质子。” “嗯。” 祁湛应了一声,手中蝶饰的末端弯了些许,祁湛轻轻将它捋直,蝶饰的翅膀随着他的动作一阵轻颤,翅膀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微光,很容易就让人想起她的眼。 像雨后初霁的天,干净的看不见丝毫杂质。 祁湛沉默了半晌,轻声道:“派个军医去瞧瞧吧。” 傅翌回头正准备吩咐士兵,就听到祁湛淡淡的语声传来:“你也去瞧瞧。” 傅翌一愣,似是没明白祁湛要他瞧得究竟是质子妃还是长公主。 他正欲问,一抬头却发现祁湛正看着手中的鎏金蝶饰恍神,心下也了然了半分,当即便领命退下了。 傅翌向质子车厢走去,还未到车厢跟前,便听到赵筠清的怒斥声传来:“长公主害了急症,你们却拦着本宫不让本宫见军医,莫不是想谋害长公主?!” 刻意压低的声音和拔高的语调,听在耳朵里尖锐的很不舒服。 傅翌皱了皱眉,随即笑问道:“有谁想谋害长公主?” 赵筠清一愣,转身发现傅翌到了,忙换了副脸色,一边将楚妧的情况说与傅翌听,一边将头上的象牙螭龙簪子摘下,道:“长公主病的重,需得请军医瞧瞧,还望傅校尉能通融一二。” 傅翌自然明白赵筠清想通融的究竟是什么,他没有接赵筠清手中的象牙螭龙簪,只是略微低头还了一礼,微笑道:“属下正是奉世子之命来请军医的,王妃不必忧心。” 赵筠清的手僵了一下,忙将簪子收了回去,面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心虚,轻声道:“如此便再好不过,本宫也可安心了。” 傅翌未再多言,转身走进车厢内,不消片刻便将军医请了出来,门帘掀开的时候,赵筠清忙向车厢内张望了一眼,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自己在车厢外闹了这么久,质子应该听到了吧? 质子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吧? 不管以前感情如何,现在的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需得互相扶持才是。 赵筠清抿着唇,跟傅翌来到楚妧车厢外面,正要随傅翌进去,傅翌忽然回头道:“马上要启程了,王妃还是先回去休息片刻,这边有太医瞧着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