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靠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若不是大靖公主,又该如何? * 楚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床边空落落的,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那感觉就和刚开始和祁湛共枕而眠一样的不适应。 她已经吩咐刘嬷嬷把门栓打开了,祁湛怎么没有来找她? 若是之前,祁湛来不来找她,她本是完全无所谓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祁湛,自己为什么生气,可祁湛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倒让楚妧有些倍受煎熬的感觉。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楚妧赶忙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 她觉得自己除了今天的事情之外,并没有露出别的马脚,而且从傅翌反馈回来的消息看,祁湛应该是没发现什么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祁湛觉得自己生气根本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 他现在说不定已经睡着了! 楚妧的手揪紧了被子,黑亮的眸子染上些许怒意,在漆黑的夜色中一闪一闪的。 自己在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却睡得很香,楚妧内心不平衡到了极点。 楚妧的身子动了动,雪白的脚踝从被子里露出来了一点儿,似乎就要穿上鞋,跑出屋外去了。 可只是一瞬,又马上缩了回去。 不行不行,祁湛故意把书信寄出去,就是让自己低头去找他的。 错的明明是祁湛,她为什么要低头? 她绝不向祁湛低头。 她要等祁湛来找她!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醒了,正穿着衣服准备来呢。 她一定要忍住。 薄纱笼罩弦月缓缓爬到了枝桠上,在窗纸上投出一道弯弯的影子,像个小孩的小脸。 然而想象中的人并没有来。 楚妧一会儿揪揪被子,一会儿咬着手指,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封信刚刚寄出去,应该还是可以追回来的。 自己去找祁湛把信追回来不就好了? 又不是向他低头,只是把信追回来而已。 这般想着,楚妧就起身穿好了衣服,一路小跑到了祁湛院子里。 梅树上的积雪随风而落,他卧房的灯已经灭了,只有屋檐下挂着的几个灯笼,能依稀分辨出门的轮廓。 他果然已经睡了。 楚妧咬了下唇,轻轻将房门推开一条缝,侧身走了进去。 他的房间很冷,似乎并没有生炉火。 楚妧搓了下手心,放轻脚步,借着窗外依稀的光亮,摸黑来到了祁湛的床前。 床被帷幔掩着,依稀只能看见一条被子的轮廓,再往里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楚妧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伸出手来,缓缓将帷幔挑开一点儿,用指尖轻轻触了一下被子。 软软的,凉凉的,并没有她想象之中的触感。 楚妧一愣,直接将帷幔掀开,石青色缎面锦被整齐的叠放在床头,上面的银丝绣纹泛着细弱的光,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又哪里有祁湛的影子? 祁湛去哪了? 楚妧呆站在原地,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正思索着,身后却忽然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啊——!” 楚妧惊呼出声,被吓了一大跳,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本能地伸出小手,向后面打去。 身后的男人怔了怔,抬手就要抓住她,指尖却在触到她的手腕时,忽的顿住了。 那指腹间茧轻轻从她手腕上擦过,带着沙砾般略微粗糙的触感,像是在楚妧心里挠了一下似的。 等楚妧反应过来时,手上的动作已经收不住,雪白的掌心,就那么结结实实的拍在了祁湛的脸上。 “啪——” 格外清脆响亮。 迎着窗外灯笼的光亮,楚妧看到祁湛白皙清透的面颊上,登时浮现出了五个鲜红指印,其中一条还被她涂着丹蔻的指甲勾出了一道细小的划痕,很快便冒出了几滴圆滚滚的血珠。 楚妧呆了一呆,动作飞快地把手收了回去,捏着裙摆说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