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泓微扬起唇角,青白的面色愈发阴沉了。 倒想看看,楚衡究竟有多疼爱楚妧这位妹妹。 * 刘嬷嬷算着楚妧起床的时间,打了热水进来准备伺候楚妧洗漱,一进屋却发现楚妧正坐在妆台前,像是在挑选首饰似的。 刘嬷嬷一愣,悄悄向里屋瞥了一眼,见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才有些失落地将水放下,轻声问道:“世子妃今个儿可是要出去?” 楚妧从装盒里挑了对儿碧玉芙蓉簪放到桌上,回头看着刘嬷嬷,微笑道:“是要出去走走。” 刘嬷嬷不知楚妧昨晚去找的事,还以为楚妧是要与祁沄一起出去,瞧着楚妧毫不在意祁湛的样子,心里还颇有些担忧,一边给楚妧擦脸,一边旁敲侧击的问:“世子妃昨晚……睡得可好?” 温热柔软的手巾从楚妧脸颊擦过,未施粉黛的小脸像雨后初绽的花瓣一样,透着淡淡的粉。楚妧微阖着眼,待刘嬷嬷将脸擦完,才微笑道:“睡得挺好的。” 那沾染着水汽的双眸一闪一闪的,竟不见半点儿黯然的神色。 刘嬷嬷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又问:“世子可来找过您?” 楚妧如实答道:“没有呀。” 没有呀? 这语气听着倒是挺开心的。 可刘嬷嬷心里却止不住的担忧。 昨个儿楚妧拜托她写信的时候,她心里本是十分开心的,所以临休息前,特地劝说楚妧将门栓打开,她觉得祁湛看了信肯定会来找楚妧的。 所以刚才进来时,她推门的动作也格外轻柔,生怕打扰到什么似的。 可如今这房里又哪有祁湛的影子? 不但没有,楚妧的表情还不如昨晚的半点儿忧虑,像是一点也不在乎祁湛似的。 刘嬷嬷觉得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找傅翌说叨两句,让傅翌请祁湛过来一起用早膳呢,一低头却看到楚妧正瞧着自己的指甲出神。 那丹蔻是她前天早上帮楚妧染的,她不会画画,所以只帮她在尖端染了一点儿朱红,剩下的几支雪梅是楚妧自己用银粉点上去的,红白相间的样子瞧着十分精致。 只是现在颜色褪了少许,红也有些发暗,不如开始那般好看了。刘嬷嬷瞧了半晌,便轻声问道:“可要老奴在备些丹蔻过来,给世子妃重新染上?” 楚妧的指尖缩了缩,摇头道:“先找把剪刀过来吧,我想把指甲修修。” 刘嬷嬷去抽屉里找了一把精致的小剪子来,正要帮楚妧修剪,楚妧却伸手将剪子拿了过来,微笑道:“我自己剪,嬷嬷先去让绿桃她们备膳吧。” 刘嬷嬷心里想着让祁湛过来用膳的事儿,却不知祁湛喜欢吃些什么,想起听绿桃曾经说过,祁湛那日来找楚妧时,特地让阿庆炖了鲈鱼,她便觉得,祁湛是爱吃鲈鱼的。 这般想着,她心绪一动,问道:“可要让阿庆炖只鲈鱼过来,给世子妃补补?” 楚妧正看着指甲,便也没多想,道:“那就炖只鲈鱼吧。” 刘嬷嬷眉间的皱纹这才松了松,笑着应了一声,端着水盆出门了。 她先去下房托傅翌给祁湛答话,说是楚妧特地备好了祁湛最爱吃的膳食,等祁湛一同过来用膳。又去伙房让阿庆去水塘把鲈鱼捞了出来,为了彰显诚意,还特地让阿庆在每道菜上都用鱼汤做引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楚妧屋里。 楚妧指甲上的丹蔻已经清洗干净,在晨曦下泛着淡淡的粉,倒也有种与众不同的清透美,只是原本那精心呵护的指甲也一并被剪去了,只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