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紧张的缘故,他手臂有一丝细微的颤抖, 车夫以为是那木箱太重了, 便帮他搭了把手,谁知那小厮一个转身就不着痕迹的将车夫挡了过去。 车夫面上有些不快, 可那小厮马上露出了笑脸:“兄弟可是往西面去的?能否行个方便, 载我一程?” 说着, 他还将一些碎银递到了车夫手里,低声道:“我家就在西边的永安巷里。” 车夫看着手中的碎银,微微一愣, 道:“兄弟出手这么大方,那你这一下午岂不是白忙活了?” 小厮笑着道:“不瞒您说,我今儿个儿得了些赏,这会儿实在是走不动道了,所以这碎银……” 车夫朗声一笑,忙将碎银收到了袖子里:“上来吧。” “得嘞。” 小厮上了货车,与那些货物坐到了一处,双手紧扣着车上的木箱,很快便向西行去了。 车夫一边驱赶着马车,一边问道:“听兄弟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小厮道:“我从小是在大邺边境长大的,这几年边境战事不断,就带了一家老小逃难到这里的。” 车夫笑了笑,道:“也就是前几年世子受了伤,北高才乘机来犯,要不然哪还有北高什么事?” 小厮面色沉了半分,嘴上却微笑道:“兄弟说的是。” 车夫又与他闲扯了两句,可见他兴致不浓,只是偶尔回上一两句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言,马车很快便到了永安巷。 车夫道:“兄弟家在哪个巷口?” 小厮道:“往南边走些。” 车夫转了个弯,往南面驶去,可才走了没几步,小厮又道:“往西走些。” 车夫又往西驶去,就这么接连反复了几次,小厮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不是说在南巷口接应么? 怎地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车夫的面上也有些不耐,皱眉问道:“这都在永安巷走了一圈了,兄弟还找不到自己家在哪么?难不成是在拿我寻开心不成?!” 小厮本就心烦,听车夫这么一嚷嚷,当即变了脸色,忽地从木箱子下抽.出一根短棍,对着车夫后脑便是一下,车夫两眼一黑,斜斜趴在了马背上。 小厮拿了绳索将车夫绑了起来,又用手帕塞住了车夫的嘴,又等了半晌,见接应的人还没到,便将车夫丢下了马,自己挥着马鞭向巷口走去。 行至转弯处的时候,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马蹄像是被什么绊了一跤似的,连带着车子直直向后翻去,小厮心中一惊,忙护住箱子翻身下车,可脚还没站稳,后脑便被人重重拍了一记,与那车夫一样倒在了地上。 野利荣扔了手中的大锤,从转角处走出来,从那小厮身上取下一枚四四方方的小铁牌,递给嵬名云钦,道:“与刚才那几个一样,都是二皇子的人,可要结果了?” 嵬名云钦瞧了那小厮一眼,低声道:“在大邺地盘上,不宜见血,先绑了吧,得空让阿宁与刚才那几个一并丢河里。” 野利荣道了声“是”,便将小厮绑了个结结实实,单手一提便塞到了马车车厢里。 嵬名云钦站在木箱前,将那木箱仔细查看了一番。 那木箱虽然简陋,却十分结实,四周被铆钉钉的严丝合缝,也瞧不见锁,嵬名云钦一时也打不开,他转头看着野利荣,问道:“马车上可有扳手?” “谁带那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