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暖意从掌心中传来,惹得祁沄的眼睫一颤,过了半晌,才道:“我生病的时候,我娘也是这样帮我擦脸的……” 祁沄微垂下眼:“我知道她很多事情做的不对,以前还时常找临华院的麻烦,可她对于我却是极好的母亲……” 楚妧轻轻拥住了她:“我知道。” “她从未因为我是女儿而苛待我,对我甚至比对二哥还要好些,若不是她一直坚持,我现在说不定已经被爹嫁入皇宫了。” 祁沄语声沙哑:“可我却总和她作对,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呢?” “嫂子你说,她这么好的娘,怎么就舍得丢下我呢……” 又有几滴泪从祁沄的眼角滴落,祁沄压抑的语声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楚妧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 之后的几天里,楚妧一直陪着祁沄,祁沄的情绪倒也稳定了许多。 怀王府突遭变故,府里也没个管事的,祁江倒难得站了出来,虽说他做事不如祁灏细致,却也能勉强将王府处理好。 只不过他几个妾室见怀王夫妻双双离世,便嚷嚷着要分家,祁江虽然顽劣,但也不是个毫无良心的,干脆一人给了些银子将她们全都打发了出去,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怀王与钱氏出丧的日子,刘嬷嬷伺候楚妧梳洗后,便将早膳端到了桌上,那饭菜虽与往常一样,多是些粥食,可楚妧瞧着却并不像阿庆的手艺,忍不住问道:“早膳是嬷嬷准备的么?” 刘嬷嬷点了点头,道:“傅侍卫说钱夫人去的突然,陵墓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打点好,就让阿庆他们几个去陵墓那边帮忙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楚妧看了眼窗外空落落的院子,又问:“夏云和碧桃她们几个也去了么?” 刘嬷嬷道:“都去了,就连二小姐房里的几个丫鬟和孙管家都去了。” 楚妧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正要将自己的小兔子喂了,却发现平日里一早就围着她转的兔子,今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寻不到,眼看着出丧的时间快到了,楚妧也不好再耽搁,便对刘嬷嬷道:“昨晚也没开院门,它应该在院子哪处躲起来了,我们回来再找吧。” 刘嬷嬷点了点头,扶着楚妧出了院门。 王府里瞧不见几个下人,想来是都去了陵墓那,往常热闹的怀王府此刻瞧着竟有些萧条了。 王府门外除了早早等候的马车以外,还有一支军队站在门外,见王府众人出来后,为首的领队忙上前一步,低头行礼道:“陵墓与京城相距百里,皇上担心怀王府众人安危,特派属下前来护送。” 领队的语气虽然温和,字里行间却透露出几丝威压的意味儿。与其说是护送棺椁入葬,倒不如说是盯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祁泓这是要一步步将怀王府众人软禁了。 祁江冷笑了一声,似乎想说两句什么,却被傅翌拦了一下,他向着那领队回了一礼,微笑道:“辛苦侍卫了。” 领队十分客气的说了一句:“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便回了队里。 楚妧与祁沄同上了一辆马车,待队伍出城后,傅翌又独自骑马到了队伍前方,对抱着灵牌的祁江道:“四爷,离王爷下葬的地方还有一天的路程,要不您先去四夫人那辆马车里歇会儿吧。” 祁江这几日本就没休息好,听傅翌这么说,便也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许氏的车里。 领队皱了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祁江去了。 军队于正午到了附近城镇中,与王府众人用了些简单的午膳,稍加整顿后,便要再度启程,可没走多远,傅翌就忽然对军队的领头道:“我想先去陵墓那看看入葬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晚上再赶回来接应,领队可能安稳护送王爷棺椁?” 领队看了眼跟在队伍后面几辆慢吞吞的马车,也没多想,便对傅翌道:“傅侍卫去吧,这里交给属下便是。” 傅翌对他抱拳行了一礼,猛地一夹马腹,便消失在了山林里。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明天一定见面,交待的东西刚交待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