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这一吻,楚妧果然乖巧了许多,靠在祁湛的胸口上, 直到天色蒙蒙亮了,两人才从床上起来。 刘嬷嬷和仆人们备了些简单的膳食,楚妧吃的比祁湛慢些,祁湛用完后,又坐在椅子上瞧了楚妧一会儿,才起身去屏风旁换铠甲。 楚妧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跟了过去:“我帮你吧。” 祁湛回头看着她,问:“用完膳了?” 楚妧摇了摇头,抱起放在一旁的头盔来。 头盔很重,她拿在手里还有些不稳,甲片反射的光映进她的眼眸中,更显得那双眼像打了星光似的好看。 祁湛的动作不由得一顿,怔怔的从她手里接过头盔来。 楚妧仰头看着他,微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眉眼弯弯道:“我回去用膳啦。” 祁湛嗓音沉沉的“嗯”了一声,过了半晌,才从房里走了出去。 * 战事果然如祁湛所说的那般顺利。 两军只在庐关城外打了个照面,甚至都未动兵戈,张文便带领着三十万大军降了祁湛。 不但士兵们一头雾水,就连刚刚得到消息的楚妧也一头雾水。 张文不是很厉害的么? 怎会这般轻易就投降了? 楚妧在屋里来回踱步,半天也安不下心来。 倒是刘嬷嬷劝道:“说不定是张文仰慕王爷已久,王妃不必过于担心。” 楚妧还是放不下心来,看着刘嬷嬷,问道:“傅翌回来了么?” 刘嬷嬷道:“没呢,刚才过来报信的士兵说,王爷一会儿和傅翌一起回。” 还真是中午回来? 楚妧不由得一愣,正要再说两句什么,就听见外屋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楚妧将门帘掀开了一点,见祁湛从屋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傅翌和一个面生的男人。 这是张文么? 楚妧一时还拿不准注意,忙将门帘盖上,又退了回去。 接着,就听到那男人恭敬道:“属下半个月前从二爷那借的粮草,用了十石犒赏几个重要的军士,余下的都还在城里,属下一会儿就命士兵给王爷送来。” 祁湛道:“不用,就先放在庐关罢。” “是。”男人顿了顿,又道:“还有皇上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辎重和军饷,属下也还没发放下去,可要随粮草一同放在庐关?” “辎重暂且放在城里,那三十万士兵你比我熟悉些,军饷就由你明日论功发放罢……” 祁湛嗓音淡淡,目光落向门帘后那一抹翠色中。 像片柳叶似的,影影绰绰,瞧不大真切,可那偶尔露出的裙摆,却不经意间让人想起今早离开时的吻,一如这翠色一般,恬淡而不浓艳。 他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混乱,忙将目光收了回来,接着道:“那三十万士兵分十万去各个要镇驻守,余下的二十万与营里驻扎的那些士兵一同安置在庐关,修整三日,你也准备一下,三日后由你领军直攻大和谷。” 男人一呆,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俯身行礼道:“承蒙王爷抬爱,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祁湛应了一声,道:“你和傅翌也多年未见了,就让他先带你去营里熟悉熟悉情况罢。” “属下告退。” 傅翌对祁湛行了一礼,带着陌生男人退下,楚妧忙透过帘缝向外瞧了一眼,只见两人勾肩搭背的向门外走去,感情似乎很好的样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