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薛氏这么一句话,看在刘氏和赵氏都在场的份上才没有当场发作。 他也不去理会薛氏,直接就问刘氏道:“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氏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惊诧与怒火,本来是打算让薛氏说的,看薛氏的样子是不得不让她亲自与儿子说清楚的。 方才顾德言还没来的时候,刘氏自己想了一阵子,因事关顾灵薇,她便重又想起顾灵薇的生母来,虽说孙女是自家的,但到底又添上了两三分偏见。 “你的好女儿,未婚先孕生下来一个孩子。”刘氏厉声道,“做人外室还骗我们说是嫁了人。” 顾德言愣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刘氏说的怕是顾灵薇。 他只略微有些惊讶,很快又问道:“这与萱儿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养着她的人是谁吗?”刘氏气得面色铁青,“就是裴家的六爷,裴宜乐!” 顾德言这下“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也不禁愤然道:“岂有此理!” 薛氏偷偷打量了顾德言一眼,继续低下头不说话。 “我倒要去问一问康国公,来说亲事的时候怎么从没提起过这些事,岂不是让萱儿刚进门就不好过?”顾德言最先想到的却是顾灵萱。 人心都是长偏的,顾灵薇又失散多年,比不得顾灵萱一直长在顾德言身边。 刘氏比顾德言要清醒许多,急道:“伯府的脸都被她丢光了,你还要去找康国公府算帐?” 顾德言想了一会儿,才又问道:“确定孩子是裴宜乐的?” 薛氏这会儿就是个锯嘴葫芦,比她任何时候都要安静,赵氏无奈,只好上前道:“接她过来时见了裴六爷和孩子,确实像是亲父子。大嫂也去查了,都说她一直跟着他。还有......裴六爷如今也跟着在府上。” “这两个不知廉耻的......”顾德言长叹一声,又指了指一旁的薛氏,道,“既是你去查的,你来说。” 薛氏见顾德言都发了话,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事还是母亲心细,看出那丫头有些不对劲,我这才听母亲的去查了。” 她一边打量着顾德言的神色,一边句斟字酌道:“也不敢拿这种事胡乱冤枉他们,伯府和国公府都没脸。去年才跟的裴六爷,今年就生了个儿子,听说裴六爷时常过去的。灵薇的养母早先是烟花柳巷出来从良的,嫁到一穷二白的人家做了填房,养大了就送继女去做了外室,让她再养着家里。” 刘氏脸色越发阴沉,虽然这些话她方才已经听薛氏说了一遍了,但还是忍不住道:“竟有这般恶毒的继母,我们家好好的女儿......早知道还不如不认回来!” 这话倒是有些让一旁的赵氏面上挂不住,顾灵薇是她看见的,也是她来和老太太说的,更是她和薛氏上门去找回来的,不出事一家子都亲亲热热的,出了事反倒受埋怨。 顾德言沉着一张脸不说话,薛氏说完又紧紧闭上了嘴,赵氏只好劝道:“这也不能全怪灵薇自己,有一个那样的养母,她又能怎么办?灵薇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她哪知道什么好歹,稀里糊涂连个妾都没做上就生了孩子出来,她养母怕是只看中银钱,又怎么会管她的死活?” 赵氏一席话起了几分作用,顾灵薇于伯府众人再陌生,行事再丢脸,也总是伯府的嫡出小姐,刘氏和顾德言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丝毫不顾亲情,人都已经回来了,总不能再把她扔出去。 一时众人都无话,隔了一会儿,才听顾德言道:“此事还要多谢弟妹,若不是你找到了她,灵薇还不知道会怎样沦落,到了那时候便真的不能认她了。只是萱儿......罢了,再给她另寻亲事吧。” 刘氏疲倦地按了按额角,道:“这事我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也做不了主,你是她们的父亲,总要你出个主意。” 顾德言生怕母亲气出个好歹,连忙道:“母亲只管放心,若是真的气不过,把灵薇喊来教训一顿就是了。” 刘氏横了面前的儿子一眼,道:“自然是要问她话的,伯府真是家门不幸。” “不过这会儿晚了,明日再叫她也是一样的。”刘氏看了看薛氏和赵氏,说,“你们也先下去吧,今日都累着了。记住,嘴巴可闭紧了,裴六爷也在府上,不能叫他听了不痛快,伯府的脸丢不起了。” 等薛氏和赵氏走后,刘氏才又对顾德言道:“你还没去见过灵薇。” 顾德言早就想好一套说辞,马上就道:“有些事耽误了,明日再见也是一样的。” 他这话能骗得过其他人,比如薛氏,却骗不过刘氏,刘氏拉了儿子到自己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手,道:“灵薇毕竟是你的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