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的亲事,”刘氏索性一并说了,“知道你最喜欢她,可也不能完全脱了她母亲行事,总也要嫡母管一管。” “母亲也知道她那个人她再不愿意管这些的。” 刘氏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回去吧,愿意管的你不喜,不愿意管的你也看不上。杨姨娘和张姨娘再好也只是两个妾。” 刘氏本只想说杨姨娘事事顺着他的,可到底留了几分面子给顾德言,又拉上了张姨娘。 顾德言胡乱点点头,往外面走去。 这时刘氏又叫住了他,自己上前来,道:“灵薇再错,也是你的女儿,嘴上训她几句也就罢了,不可真的厌弃她。记住——当年是你对不起她。” 顾德言浑身一颤,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道:“母亲别说了!” 刘氏慢慢地转着手上佛珠,眼神炯炯地望着他:“早去一步,或是再仔细找一找” 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顾德言,顾德言沉默片刻,才道:“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 “你去吧。”刘氏闭上了眼睛。 ———————————————————————————————————————— 焕娘靠在罗汉床上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夜里的风吹来愈发冷。 屋子里烧得暖烘烘的,焕娘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气闷,便坐到罗汉床上开了窗子看外面。 夏惠怕焕娘冻着,好几次想要关窗子,都被她阻止了。 约莫一刻之前,春惠告诉焕娘,裴宜乐来了。 焕娘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听见一般依旧靠坐在那里。 她不说,其余人也不敢把裴宜乐请进来。 正当春惠想再提醒她一次时,焕娘悠悠地开了口,语气平静:“让他进来吧。” 春惠等人如蒙大赦,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屋内侍婢仆妇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只余焕娘和裴宜乐二人。 焕娘依旧望着窗外,没有转过头去看裴宜乐。 裴宜乐坐到她身边,她也没有动一下。 “你若是不愿意,就先缓上一段时间。”裴宜乐轻轻道。 焕娘掩于袖中的手徒然握紧,是不是缓到谢元思来找她,她就能得救? “好,”她听见自己说,“再过一段日子。” “你家人知道是我的错,日后便不会怪你了。” “是吗?” “至少会少责怪你一些。” 焕 娘转过头看着裴宜乐,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感:“那我要谢谢你了。” 裴宜乐尴尬地笑了笑,又道:“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往后我会让你慢慢忘记。” 焕娘冲他温柔一笑,道:“好。” 她许久不曾对裴宜乐这么笑过了,裴宜乐忍不住开心,却总感觉不真实。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我,但是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裴宜乐的手心沁出了汗,“就当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焕娘咬了咬嘴唇,憋下了那几滴眼泪,若不是谢元思走前和她说了要她等他,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认命算了。 万一等到她嫁了裴宜乐,一切就晚了。 到时即使谢元思回来,她走不走得成另说,即便真的走了,她也带不走宁儿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