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水匪,想来必定要过人之处。”焕娘喃喃道。 裴宜乐只道:“睡吧。”便立刻闭上了眼睛。 焕娘有心想问一问他到底在做何事会如此忙碌疲劳,可总也找不到机会,只好作罢。 船舱宽敞舒适,这几日行船也还算平稳顺畅,裴宜乐听着耳边若有似无的水声却并没有很快入睡。 有些事情宋之镜不知道,这才把邢峻放过来,可邢峻这个人,他从一上船开始便提防着了,他实在信不过他。 若不是一路上实在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裴宜乐早把他放下船去了。 船上只有零星几个人是皇上派给他的心腹,大张旗鼓出来的背后自然有事情不想给人知道。 要一路行至中段,无异于大海捞针,裴宜乐心里叹了口气。 ——————————————— 再往下行去,因泥沙淤积越来越严重,漕河里的水也慢慢变少,这船大吃水深,行路也愈发缓慢。 焕娘在船上这几日也待得腻味了,天天和春惠冬惠一起也不知道干什么好,便时常出了船舱去甲板上透气放风。 这日冬惠正陪着她站在船舷边上看沿岸风光,邢峻又找了过来。 这一段漕河两岸已是房屋林立,河床也因泥沙越抬越高,干涸之处竟被种满了麦子。 焕娘光顾着看,却没发现身边的冬惠早已羞红了脸,又不好意思出声。 直到邢峻到了跟前,焕娘才自己看见,不由一愣,看了看身边的冬惠便了然了,道:“我回里头去了,冬惠你什么时候想进来便进来。” 说着就要离开。 邢峻一双眼睛生得颇有些风流,长得人高马大,收拾干净了也有几分模样,健壮有力。 他也不避讳,伸手拦了焕娘一下,便笑道:“里头怪闷的,嫂子进去做什么?” 焕娘立刻 便被他逗笑,一边笑着一边作势生气:“谁是你嫂子了。” 船上大多人见到焕娘只跟着叫一声奶奶,跟着裴宜乐一同来的有几个倒是也叫她嫂夫人,只有邢峻是直接开口叫她嫂子的。 “不是嫂子还能是什么,嫂子这话可就让我听糊涂了。”邢峻故作不解,又道,“我与裴公子年岁相仿,真论起来我还略大了他一两岁,只是这一声‘弟妹’的便宜我却不能占,左思右想也只好叫一声嫂子了。嫂子可别见怪。” 焕娘惯会看男人的,听他这样说着只觉得邢峻此人说话虽有些油嘴滑舌,可也挺有趣。 “谁让你叫嫂子的,该叫奶奶!”一旁的冬惠跺了跺脚道。 “诶?这可不行,”邢峻想也不想立刻否定,依旧笑吟吟道,“裴公子不是我的‘爷’,我又如何能叫嫂子做奶奶呢?” “行了,你爱叫便叫吧。”焕娘倒无所谓,就如同邢峻所说,裴宜乐确实不是他的‘爷’,平日里外边叫一声“六爷”,也是相熟的尊重他罢了。 邢峻既不是奴仆,从前也和裴宜乐没什么交集,称一声“嫂子”也算以裴宜乐为先,把自己放在后边,对于邢峻这样的江湖人来说,已经很不错。 “嫂子这几天怕是无聊得很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邢峻继续道。 焕娘点点头,随手指了指岸边,又斜了邢峻一眼,道:“前几日还好些,这几日光看这些都看厌了。” 这一眼竟看得邢峻心头受用极了,忙道:“再过几日就好了,左右驶出这里便开阔些了。我当年常在水上行走的,嫂子问我准没错。” “我再留在这里,冬惠可就要怨我了。”焕娘这回没有给邢峻拦的机会,自己就往里面去了。 邢峻也没有去看她,和冬惠说上了几句之后,便问道:“这就是你们奶奶?今日才算真正见识过。” “自然是我们奶奶,”冬惠道,“从我们到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