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乎没有说过,只记得这人仿佛姓韦。 说了会子话,自然有人拿她身后的女儿打趣:“好伶俐的孩子,怎么来做客也抱了琵琶?” 韦氏便将她往前推,笑道:“你们看看我这女儿如何?生得好不好看?” 众人皆是点点头,更有人将她拉过来细看,说:“往后还能出落得更好,怎么,难道你......” 其余人都知道后面是什么意思,又有人调笑道:“咱们这样的人来说女孩儿好不好看倒不合适。” 韦氏摆摆手,连忙道:“自家姐妹面前也不用避讳什么,当着我们焕娘的面说也无妨,这孩子乖着呢!我带她过来也是为了让她长长见识,顺便让你们给掌掌眼,我女儿前途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孩子手上抱着的琵琶,那叫做焕娘的孩子立刻将琵琶拨弄起来,弦音泠泠,行云流水。 一曲罢,她的眼眶已然湿了,她赶紧眨了眨眼睛,没有人注意到她。 众人七嘴八舌地笑着说开了,这样的孩子自然是好的,又算是清白人家出来的,不比她们出身难堪,也不必去做她们当年那门子生意,败坏了名声反倒不美,专留着给一个人养才是正经,漂亮又干净,往后也方便进门做妾。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韦氏喜笑颜开的脸,末了才道:“倒也不必寻那年纪大的,虽则自己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但家里的正房太太不说,年长的姨娘们也都是站稳了脚跟的,年轻孩子进去了倒要受搓磨。” 旁人听了皆纷纷应是,她忍不住又道:“大了找户相当的人家嫁了也是好的。”这次没有人在意她说了什么。 那孩子趁着众人不注意嘟了嘟嘴,好像有些不开心,又很快变回方才的神色,叫了一声:“娘。” 韦氏拍了拍她的肩,又给她理了理头发,这才接过琵琶放下,对她说:“好了,你自己出去玩吧,别跑出门去,否则娘找不到你。”又笑着对在场众人道:“日后也要靠你们多提携这丫头了。” 她看着那孩子跑出去的小小的背影,心里就像是针一针针在扎似的,认不认也不该是她的事,见了只当没见过便罢,往后能不能再找回去,也要看顾灵薇和伯府的缘分了,她不多事,亦不会故意拦着。 此后,她再也未出府与昔日故友相聚过,也就再未听说过这对“母女”的消息了。 或许有一天,这个女孩儿会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于是这就又是整整十年后的事情了。 她的心里一点波澜都未起,反而私底下告诉自己的女儿:“要待大姐姐像其他兄弟姐妹们一样。” 顾德言对于这个女儿一直是爱恨交织的,她看在眼里很清楚,顾德言甚至让顾灵萱少与顾灵薇来往。 在顾灵薇回来后的日子里,一天又一天,她无意识地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唯有一点她放心不下,六岁的孩子是不会记着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韦氏却不可能忘了她,虽然崇恭伯府绝不可能让这个女人踏入伯府一步,但也难保没有万一。 她连死都不怕,只怕韦氏认出自己。她也知道这是自己杞人忧天,哪怕韦氏看到自己真的想起了顾灵薇六岁上的事情,她也大可以坦坦荡荡地说她当时没有想到,毕竟除了她,谁也不知道六岁的顾灵薇和顾灵萱是怎样的相像。 她一遍又一遍地开解着自己,却仍旧无法遏制这种从内心深处浸出来的恐惧,她在伯府日久,府里形形色色的人都看在眼里,她怕极此事揭发,无论她怎么辩解,他们最终都将错归结于她的身上。 顾灵薇失散的罪魁祸首,绝不是她。 于是在她有意无意的几句话下,韦氏死了。 她心口一块儿大石落地,便是即刻死了都甘愿。 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了,她在知道昔日任夫人成了太后之后就有预感。 死她是不怕的,她只怕她的孩子过得不好。 顾灵薇根本不是什么毒辣狠绝之人,这她早就看出来了,有点小坏又有些小聪明,是那样出身里最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