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没来过,但很快就找到了傅清韫的墓碑。 在买墓碑时,他见过墓园的构图。 他知道傅清韫的墓地在哪。 他记性向来很好。 他记得很清楚。 殷礼将手中的郁金香,放在了墓碑前。 他望着墓碑上傅清韫的黑白照,眸子发酸。 泪水交织着涌上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 殷礼伸手轻轻地抚着照片,指尖都在哆嗦。 他笑着说,“傅师傅,你长得真好看。”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情敌很多的……” 殷礼越说,嗓音越哑。 “虽然我一直没来看你,但我其实很想你的。” “每天晚上都很想……我天天都能梦见你的。” 殷礼加重了语气,郑重的说,“真的。” 他将头靠在墓碑上,用银发轻轻地剐蹭着冰冷的墓碑,一点也不觉得硬,只觉得有些凉。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但我还是来了。你也别嫌脏,就纵着我最后一次。你放心,我只打扰你这一次,以后我乖乖的不会再吵你了。” “这次我想多说一些,你要是不想听,就早点投胎,别再等我了。” “你要是想听,就再等等我。” 殷礼软着腔调。 “八年前,我把你买来是见色起意。你这么漂亮,我很喜欢的。但我没想强制的占有你,我从十八岁开始,家里就给我安排相亲。” “我知道,他们不能接受我喜欢男人。” “我不想结婚的,一直都不想。” “但我后来遇见你了,我有点想结婚了,但法律不承认我们的爱情,他们也不承认,所有人都不承认,我很懦弱,就连我自己也不承认……” 殷礼倏地一笑,霎时乌云压顶,天空雷鸣闪烁。 像是在斥责他,想将他赶走。 但殷礼不怕,也不想走。 “七年前,我想勇敢一次挣脱身上的枷锁。” “但我没成功,他以你威胁我。京城不大,我不能让你没有容身之处,也不能拖你下水,你不欠我什么。” “七年后,又一道枷锁捆住了我。” “许年”殷礼微顿。 他纠正道,“傅清韫,对不起。” 殷礼将嗓子哭哑,胸口里像是堵了一口气,再说不出话来。 真的对不起。 这是个死结。 现在解开了,但太晚了。 他欠的,永远还不清了。 殷礼仰起头,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他的脸上,有些疼,也有些重。 殷礼一直待到了六点。 工作人员送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