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数年,愤怒的时候恨不能给对方按进泥里,爱恨搅和着,让人分辨不清方向,可不一样,他们对彼此来说,跟旁人有着本质区别,占据着心扉一片,狠狠留下印记,这辈子都抹不掉。 然而他们连牵手都没有。 方锦脑子里炸开一阵阵的白芒,“我脾气不好。” “我脾气很好。”陆佳堂说。 《我脾气很好》。 方锦愣愣地望着陆佳堂,今晚月色依旧明亮,将方锦的面容映衬得极为清纯,狰狞孤僻散去,他露出骨中平和的底色,方锦轻轻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找不到词,他有些着急了,甚至于目光透出隐隐的求助,方锦只会掠夺,不懂轻拿轻放,他该如何捧起陆佳堂给予的喜欢? 陆佳堂眼底浮现笑意,他试探性稍微靠近了一些。 方锦没动,那种排斥似乎消失了。 这一巴掌真值,陆佳堂心想,流干净脓,上了药,就能好。 陆佳堂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方锦,我们是不是从来没牵过手?” 方锦思维混乱,但回忆清明,肢体接触不算,正式的话…… “没有。”他回答。 陆佳堂神色幽沉:“别推开我。” 什么? 唇上的触感先是陌生,然后炽热从一个点炸开,倏然烧遍全身。 陆佳堂双手背在身后,亲吻着方锦。 方锦尝试了,但是手抬不起来,所以推不开。 月夜澄澈盛大。 陆佳堂确定了一件事:方锦内里是甜的。 至于司游,我永远的好兄弟! 司游还不知道陆佳堂单方面决定要跟他称兄道弟。 方锦像是跌入了一个柔软迷幻的梦里,可感觉跟悸动又分外真实。 方锦从前将这当作人间理想,他对陆佳堂的感情太复杂了,如今杂质剥离掉,他将救赎的绳索捏在自己手里,发现爱情本身没那么沉重,还挺轻松。 陆佳堂也放下全部偏见,只要是方锦,他都喜欢。 他们同时从冗长窒息的旧壳中挣扎而出,牢牢抓住了对方。 爱情需要以成长为前提,光是动心还不够,炽热与气魄,才可平山海。 方锦神奇地发现,他还是有勇气的。 两人吻得气息靡乱,方锦往陆佳堂脖颈里蹭,陆佳堂一边安抚他一边后撤避开,“不行……” 方锦诧异:“什么不行?” “你身体不行。”陆佳堂压着呼吸:“张舒说……” “张舒说张舒说,怎么,你要跟张舒谈恋爱啊?”方锦没好气,反正不讲理。 陆佳堂抿了抿唇:“你好不容易才恢复些……” “行,光撩火不灭火是吧?”方锦虽是冷笑,眼底却满是揶揄,脖颈到眼尾泛着红,像一朵披着月色盛开摇曳的毒花,“那你弄死我算了。” 陆佳堂眼底的墨色骤然涌上来。 下一秒,他抱起方锦,大步流星地上楼。 两人嘴里念叨着牵手,却直接跨过了牵手。 清风涤荡着月色,在房间里轻轻晃了半夜。(你细品) …… 说真的,陆佳堂没想这么快的,但压抑已久,一个瞬间就爆发了,拦不住。 陆佳堂睁眼时立刻去找身侧的方锦,青年侧身而睡,呼吸略显沉重,陆佳堂快速试了试温度,并没有发烧。 方锦能跟司游成为损友不是没有道理的,总结来说就是嘴挺硬。 开始觉得疼,方锦皱眉闷哼,陆佳堂当即就打了退堂鼓,结果这人不依不饶,非要他继续。 再总的来说,方锦第一次体验……还不错。 陆佳堂也满足,但这不影响他没吃饱。 陆佳堂又陪方锦睡了会儿,直到姜庭序电话打来。 “青城寺,去不去?” 陆佳堂刚要拒绝,就听方锦嘟囔:“去!” “你行吗?”陆佳堂担忧。 方锦睁开眼睛,“我怎么不行?” 姜影帝攥着手机神色复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