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都笑眯眯的。 而学生这种欺软怕硬的生物,才不会领情。 因此每逢他值晚自习,班里都特别吵。 直到某天,大家又在班里聊成一锅粥时,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我回学校拿个东西,走老远就听到我们班这么吵,没想到你们就是这么上晚自习的啊?”班主任冷哼一声,吊着嗓子道。 班里吓得一秒静成了太平间。 只有物理老师慢一拍地诈了尸,慢悠悠地扭头看向门口,满脸纯朴的疑惑:“郑老师啊,你没有回家吗?” 总之自那以后,物理老师值班的晚自习纪律好了不少。 大家不是怕物理老师,而是怕班主任哪天又落什么东西。 想起这件事,向悠总觉得班主任就混在走廊的人群里。 她左看右看,马尾却被孟鸥抓住晃了两下:“都告诉你我帮你检查过了,不相信我?” 向悠收回目光:“那你以后都要观察仔细一点。” 孟鸥一扬眉:“包在我身上。” 有了这个承诺后,两人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 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写作业。 每每班主任在视野里出现,孟鸥都会第一时间发现,然后“哧溜”跑远了。 而慢半拍的向悠,要等到他带起的风吹到脸上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 唯独有一次。 那次是午休时间,两人难得都没回家,在学校一起吃了饭后,打算回教室休息。 可能因为是第一次午休,也可能是聊得实在太开心。 总之,孟鸥的雷达失灵了。 “你们两个——”班主任的怒吼从背后响起。 向悠 吓得站在原地头都不敢回,满脑子回响着“死定了”。 而孟鸥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朝前狂奔而去。 “你疯啦!” 向悠拼命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又甩不掉,只能被迫跟着向前。 身后传来班主任的追赶声,脚步声混杂着怒骂。 “孟鸥你有病啊!你松开我的手!怎么办呀!我会不会被开除啊……” 向悠一路上气不接下气下气地说着。 而孟鸥倒是很淡然,还有空分她个眼神,冲着她笑一个。 笑屁啦! 都怪你! 向悠没气儿说话了,把嘴上的骂改到了心里。 别人都说跑步有一个极限。 到达这个极限后,身体的疲惫会一扫而空,能再跑很远很远。 而向悠也抵达了一个极限。 但不是跑步的极限。 而是那些压力、惶恐、不安……聚集到一个程度后,突然“腾”的一声,烟消云散了。 她不在乎了。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都于事无补了。 向悠将他的手握紧了些。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孟鸥也反将她握紧了些。 两人紧紧相牵,在走廊上一路狂奔。 其实班主任一早追不上他们了。 她的怒吼声,也逐渐远去听不见。 但两个人还是跑。 谁也知道不可能跑一辈子,总得回到教室。 可就是想这么牵着手,特别叛逆地跑上一回。 午休时分的教学楼很空,走读生回了家,住宿生也回了宿舍。 整栋楼都回响着他们杂乱的脚步声,后来又掺上了断断续续的笑声,从楼上到楼下,又朝操场延伸而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