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虽然不同,好在很多学习的方法是贯通的。 孟鸥会耐心地教她怎么找资料,也会把自己的理解说给她听。 其实向悠都懂的,她就是想抱怨两句。 还想看孟鸥认认真真的样子。 向悠单手支着下巴,安安静静听他说。 可能因为眼睛老是看他的脸,也可能是眼神出卖了她。 最终,孟鸥猝然停住讲解,拍了下她的后脑勺。 力度不大,但向悠虚托着的那只手没撑住,额头“咚”一下砸上了桌子。 “你干嘛!”头还没抬起来,抱怨先冒出声。 “骗我是吧向悠悠。”孟鸥干脆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许她抬头,“浪费我感情。” “我骗你什么啦!”向悠强词夺理,伸手拧了下他的大腿。 孟鸥闷哼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 他手上的动作还没收回,往上是抬不起来的,向悠只能费劲地转向一边瞪他。 然后她看见,孟鸥的脸猝然在她眼前放大。 下一秒,他吻住了她。 他的手依然把着她的后脑,只是收了力道,变成了一种爱抚。 在她的视野里,世界被水平分割成两半。 一只眼睛容纳桌下的黑暗,一只眼睛容纳顶灯的明亮。 连带着孟鸥的脸也变得明暗交错。 深深的眼窝里,一半更为深不可测,一半能瞥见睫毛的温柔颤动。 这个吻刚刚开了头,孟鸥便略微退开些许。 从霸道的相抵,变成了说话时偶尔的交错。 “悠悠,为什么不闭上眼睛。”他的声音被无意识地压得很低。 向悠眨着一双大眼睛,看他上下相接的睫毛:“你怎么知道我没闭眼睛,说明你也没有完全闭上。” “因为你不专心,肯定又在偷看我。” 孟鸥把手从后 脑收回,盲人摸象般摸她的脸。 稍显粗粝的指腹从脸颊一路向上蹭去,极为温柔地抹下了她的眼皮。 而后那双手就没再收回了,任凭向悠睁得再大,看到的也是一片黑暗。 视野被剥夺,其他感官便被齐齐放大。 很温柔的一个吻,小心翼翼,蜻蜓点水。 整个人好像也随着嘴唇整个儿软了下去,成了一滩无处依附的水。 直到—— 孟鸥故意轻咬了她一口。 咬完孟鸥就撤,脚一蹬,滚轮转椅带着他飞开老远。 向悠还没习惯光明,也没习惯这猝然消失的吻。 她懵懵地看着远处窃笑的孟鸥。 孟鸥笑着笑着,不笑了。 因为她懵懵的表情,在他的视角看来,是有点儿难过的。 他想着自己是不厚道,打算给人赔个不是时,就见到向悠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又忘了,向悠的反应是比别人慢一拍的呢。 “孟鸥,你有病呀!”向悠高举着手,气势汹汹地向他跑去。 孟鸥当然得躲,可怜大床房就这么大,他“蹭”一下飞上丨床,打了个滚从另一边下去了。 向悠本能地也爬上丨床,但她滚得没有孟鸥那么利索,躺在中间时一看,孟鸥已经站在了她刚刚的起点,神情懒散地等她。 这副子无限逼近挑衅的模样,让她更气了。 她追不过,骂不过,但她有一招赖的。 她抓起枕头往脑袋上一蒙,呜哇呜哇就开始哭。 这招绝对是对孟鸥特攻。 他被这招骗了一万次,但是第一万零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上当。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