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排,我儿怕是要饿死。” 郑氏声色俱厉,不悦地扫了陆鸢一眼。她向来不喜陆鸢,嫌厌陆家小人嘴脸,为了攀附平威侯府竟想出下药这种下作手段,生米煮成熟饭,逼人就范。 搀扶在郑氏身旁的王嫮掩去目光中的得意,状似和善地解释:“嫂嫂不必忙了,我已安排妥当。” 其实家宴的事陆鸢早有准备,虽然提前了,一切按部就班便好,不须费何心力,王嫮只消动动嘴,吩咐一声,功劳就有了。 陆鸢对此事不置一词,微颔以表谢意:“有劳弟妹。”说罢便站去婆母身后,刚抬手想要扶住她手臂,被郑氏嫌厌地甩开了。 陆鸢识趣,没再上前,只恭敬立在郑氏身后,神色平静温婉,看不出半分委屈。 众人等了片刻,见一辆马车在一队府兵的簇拥下缓缓行近,却不见褚昉的身影。 “坐马车回来的?我儿莫不是受伤了?” 褚昉文武兼修,体魄强健,便是冬日出行也都是骑马,是以郑氏见到马车第一反应便是褚昉受伤不便骑马,她忧容满面,急急向前迎了两步,府门前的人群便如潮水一般,随她脚步齐齐向前涌去。 打马行在马车前方的是褚昉近随,见此情境,忙下马趋步迎上,冲郑氏叩拜下去。 “怎么回事,你的主君如何了?”郑氏越发担忧地问。 “主君进宫面圣,嘱咐小人先送表姑娘回来。” 郑氏松口气,越过近随看向马车,郑孟华已带着一双儿女下了马车,红着眼睛朝郑氏走来。 褚昉已在之前的家信中说过接郑孟华回京的事,郑氏虽然恼恨兄长在褚家落难时落井下石,却并没迁怒侄女,此刻见郑孟华形容憔悴,不似养在自己身边时光鲜,不由红了眼圈。 “姑母。”郑孟华语带愧疚,带着两个孩子要跪,被郑氏托住手臂拦了下来。 “回来就好,平安就好。”郑氏面色慈蔼,语气中并无半分怨怼,握着郑孟华手臂温声安慰她。 “母亲,外头冷,别受了风寒,快回去吧?”王嫮关切地提议,冲郑孟华递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郑氏,单把陆鸢撇开去,在人群的簇拥下跨进府门。 阖府女眷的目光几乎都不动声色落在陆鸢身上,心中不免思量:平威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回来了,陆鸢这位鸠占鹊巢的夫人该何去何从? 陆鸢神色依旧如井水无波,面上带着清浅而礼貌的喜悦,似笑非笑,淹没在迎接的人群中。 众人坐在厅堂寒暄,陆鸢从郑氏姑侄的谈话中听出褚昉提前归京的缘由来。 为郑氏贺寿只是其中一端,更紧要的是凯旋大军收到钦天监的消息,今冬的雪落得早,且极可能连着落上几日,到时积雪封路,回京行程恐要再延。褚昉怕郑孟华两个娃娃受不住雪日赶路的寒冷,这才率军提前赶回。 听到这里,王嫮别有深意地看陆鸢一眼,笑语中带着歆羨,“不知三哥竟还有这般体贴的时候。” 府中上下都知褚昉待陆鸢冷淡,两人成婚两年有余,褚昉如今的起居都还是大丫鬟操持,并没交给陆鸢这位夫人,莫说体贴了,便是寻常的相敬如宾也不曾见。 王嫮此话无疑在陆鸢心间捅刀子。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门口位置,那里站着存在感极低的陆鸢,若不是王嫮这句话,众人都想不起来房里还站着一个名正言顺的平威侯夫人。 陆鸢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笑了笑,没有接话。王嫮却挑衅地再次开口,直接问陆鸢:“嫂嫂,你说是不是?” 陆鸢笑意不减,抬头对上王嫮目光,“侯爷素来宅心仁厚,这般做也不稀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