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便好好准备表姑娘的生辰宴吧。” “过了?”褚昉低头看向她,等着她主动说出日子,半晌没听她开口,只好状似无意地问:“是何时?” “这个月十二。”陆鸢困顿地回答,轻轻打个哈欠。 “去周家赴宴那日?” 听到周家,陆鸢下意识神智一醒,顿了顿,故作倦不可支,慵懒地“嗯”了声,迷糊道:“国公爷,睡吧,真的困了。” 褚昉怔了会儿,冷道一句:“那便算了。” 听着竟似有些生气。 陆鸢不知他为何生气,也没心思深想,自顾自睡去。 ··· 进了腊月,又落了几场雪,积雪难行,陆鸢便窝在家中译书,郑孟华已将古文全部誊写完毕,交与她译为今文。 不止如此,郑孟华还在陆鸢之前已经译好的古今对照本上做了注解,她的字很好看,与褚昉字迹有八分相似,褚昉对她的注解似是十分满意,偶尔还会提笔做些圈注,也会与陆鸢讨论。 陆鸢每次都是认真听着,而后无奈地说一句:“我不太懂。” 她几次这样答复后,褚昉便不与她聊注解的事了,只是提笔做标记,等郑孟华来时,才会与她商榷一二。 每次两人在旁讨论注解,陆鸢都充耳不闻,专注地译古为今。 这次三人又同聚璋和院,褚昉正与郑孟华讨论注解,听家奴来报,说是之前在尚绣坊定的衣裳送过来了。 郑孟华便道:“将表哥和嫂嫂的衣裳都送到这里来。” 待衣裳送来,陆鸢起身正要去接下,见郑孟华已先她一步把褚昉的衣裳接在手中,对捧着陆鸢衣裳的婢子说道:“伺候夫人试试可合身。” 郑孟华则熟练地展开衣裳,对褚昉笑道:“表哥,你看看可还满意?” 褚昉二品公爵,又领殿前大将军一职,按例可服紫,郑孟华给他定的衣裳有绛有紫,还有一身玄袍,纹绣则都是神气庄严的夔纹瑞兽,滚边处饰以回形云雷纹或者勾连如意云纹,与他以往的习惯相类。 褚昉微颔首:“很好。” “那快试试。”郑孟华就要服侍褚昉宽衣。 褚昉挡开她伸来的手臂,朝屏风后看去,陆鸢在那里试衣裳。 他道:“你先回去吧,这些事让你嫂嫂来。” 郑孟华愣了下,随即温顺地笑着应好,把衣裳放在一旁的榻上才关门出去。 陆鸢也听到了这话,怕褚昉等太久,很快整理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伺候褚昉换衣。 褚昉瞥一眼她的衣裳,和去年的款样似乎没什么区别,褒衣博袖,颜色也是泛暗的朱色,看上去有些老气横秋。 像她闺房里那枝早就干枯掉的红梅。 她才十八岁,远远没必要穿如此庄重的颜色,连长她四岁的郑孟华穿的也比她艳丽活泼。 “下次再裁衣裳,可让孟华帮你看看,她眼光一向好。” 陆鸢手下一顿,旋即收回异样,随口应好。 她心里清楚,没有下一个冬日了,下一个冬日,站在这里服侍他的该是他心心念念的郑孟华了。 试过衣裳后,褚昉又道:“以后有些事,你也该操持了。” 陆鸢没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问:“国公爷是指?” 褚昉说:“我的衣裳,总不能叫孟华一个人操持。” 陆鸢点头,“我记下了。” 这时,外头传来郑孟华的声音:“表哥,大夫来给五弟妹诊脉,姑母说,让他也来给嫂嫂诊一下,你看如何?” “进来吧。”褚昉说道,转头示意陆鸢坐去暖榻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