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娶阿鹭?” 褚昉冷道:“你倒说说,如何复杂?”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贺震应付道。 才说罢,他突然高声唤了句“阿鹭”,原是陆鸳姐妹已辞别祆正朝门口走来。 褚昉莫名抬步想躲。 但祆祠周围一片空旷,根本没有藏身之地,而且,贺震一定会出卖他。 无处可藏,褚昉只好故作淡定从容,面无表情地站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陆鹭毫不客气地瞪着贺震,莹白胜雪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嗔怪,不仅不讨人厌,反娇娇俏俏,惹得人想去哄她。 贺震愣了下,看褚昉一眼,立即有了主意:“将军来接长姐,我们恰巧碰上,就一道来了。” 褚昉僵立:“……” 陆鸢姐妹一听就知贺震扯谎,却也没再深究。 “国公爷,我的衣裳还在家中,须回去换下。”陆鸢冲褚昉施行一礼,容色恭顺,与方才踏歌起舞的女郎判若两人。 褚昉这才看向陆鸢装扮,只觉得有光袭来,似明珠耀目,不由心头一动,却随即收回目光,冷淡地哼出一个“嗯”字。 贺震只觉奇怪,将军好像也变了个人? 启程回陆家,陆鸢姐妹乘马车,褚昉与贺震各自骑马,褚昉孤身打马在前,与陆家姊妹的马车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贺震则跟在马车旁边,驱马缓行,与陆鹭隔着窗帷说了几句话后,竟兴致勃勃背起《竹书纪》来,要陆鹭随时指正。 陆鹭虽没有回应,但面色怡然,瞧着并不反感贺震此举。 陆鸢朝马车外扬扬下巴,压低声音问陆鹭:“你是何意思?” “左右无事,陪他玩玩呗。”陆鹭绕玩着自己的小辫子,无所谓地说。 陆鸢盯着妹妹看了会儿,见她心虚地不敢与自己对视,忽而笑了。 妹妹年纪虽小,好歹掌管着陆家一半生意,做事有分寸。 “阿鹭,帮我做件事。”陆鸢拉低妹妹冲她耳语一番。 回到陆家,陆敏之见褚昉竟然亲自相送,愣了片刻后立即热情地把人往厅室请,贺震虽想留下,但毕竟不是陆家正经女婿,又是过年省亲这样的日子,不好再留,遂先走一步。 陆鸢回房换衣裳,陆敏之则邀褚昉喝酒小叙,二人一推一拒,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凤首酒壶,洒出来的酒沿着桌案流下,恰在褚昉袍子上洇了一片。 褚昉又皱了眉。 陆鸢瞧见这一幕,忙把人带去闺房,要他宽下外袍稍作等候,拿了袍子去处理。 怕他冷,陆鸢特意拿出一条绒毯给他御寒。 褚昉却从衣柜里瞥见了她方才穿着的那条胡裙。 她穿那套胡裙真好看,像落凡的仙子。可是,她竟不带回去么? 褚昉不由自主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想将衣裳拿出来,却不防衣裙过长,竟将放在衣柜底下的一个绣花袋子扫落地上。 打开一看,竟是一只猴子布偶,便是她在巍山文庙祈福射下的那只。 上面还绣了字。 第24章 事关子嗣 ◎陆鸢主仆苦肉计,意在陷害别人◎ 布偶上绣了字:世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前十二个字都已绣好,最后两个字只描出轮廓,未及填绣。 褚昉没见陆鸢做过女红,不知她还会像寻常女子一般如此温柔小意,在一件布偶上下如此精细的功夫。 不过,仔细想来,若是当生辰礼物送予他,确实该精致一些。 就像那只银地金字的书签一样。 世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她竟如此喜欢这句箴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