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得如此理所应当,没有半点愧疚不安。 为何要骗他?为何明明善解人意、愿意体谅他支持他、却又不愿替他生儿育女? 褚昉心如乱麻,想不通理不顺,在家中坐不住,打马出府,找贺震喝酒去了。 贺震自从知道福满楼的东家是陆鸢后,但凡喝酒都要来福满楼,就当间接讨好长姐了。 今次带褚昉同来,他竟没推拒,倒让贺震摸不着头脑。 “将军,你是不是做错事了?”二人在雅厢一坐下,贺震就笑嘻嘻地试探问。 概因心中有愧,褚昉竟脱口而出:“你怎知道?” 贺震兴致顿起,“你真做错事了?难怪呢,以前我请你来福满楼,你说什么都不肯,好像来这喝顿酒割你肉似的,今儿倒没说什么,痛痛快快就来了,是不是也想讨好长姐?” 原来说的是这事,褚昉扫他一眼,“胡言乱语。” “那你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家国太平,又不用当值,有什么好烦的。” 贺震想不通像褚昉这种修身、齐家、治国样样皆精的人有什么好烦恼的,不像他,准媳妇儿对他忽冷忽热的,让人摸不透。 褚昉难以启齿,拎着酒坛子与贺震相碰,朗声道:“喝酒!” 贺震问不出褚昉的心事,只能捧个人场,陪他尽兴,酒过数巡,褚昉话渐渐多了起来。 “子云,你说,要是有个女人,对你百依百顺,你说什么,她做什么,从不忤逆,从不反驳,从不质疑,从不抱怨,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是有你的?”褚昉按着酒坛,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空茫。 贺震哈哈大笑:“从不忤逆,从不反驳,从不质疑,从不抱怨,将军,你说的是人吗?还是女人?怎么可能?你说的是个提线木偶吧?” “你想想,这世上只有四种女人,生你养你的母亲,手足姊妹,白头到老的妻子,还有就是你的女儿,四种女人,哪个能做到你说的四个‘从不’?” 褚昉沉思不语,不能吗?为什么印象里,他的妻子就可以做到? 提线木偶?他的妻子是提线木偶吗? 不,不是,他的妻子会忤逆,在平妻一事上不就拒绝了他么? 不知为何,褚昉松了一口气。 贺震问:“将军,你缘何有这样的烦恼?你和长姐不是一直都相敬如宾吗?” 褚昉皱皱眉,总觉得相敬如宾四字有些刺耳。 贺震突然脸色一变,郑重问:“将军,你不会真的要娶带回来的那个表妹吧?” “不娶。”褚昉随口说道。 贺震松口气,说:“那就好,不然长姐肯定要跟你和离,阿鹭说他们陆家女儿的夫君都不能纳妾,问我能不能做到,我自然能啊,可她不信,非要我证明,这种事怎么证明啊,真是刁钻。” 褚昉心神一醒,是这个缘故?所以说到底,陆鸢不肯为他生儿育女,还是在计较平妻的事? 原来他没有猜错。 可又觉得哪里不顺。 见贺震如此烦恼,褚昉暂且按下自己的事,问他:“陆二又为难你了吗?” 贺震点头:“可不是嘛,要我证明以后不纳妾,我问她怎么证明,她让我自己看着办,我写保证书,她说一纸废文,无用,我说我请圣旨,她说圣上不管家事,也没用,我说你想我怎么证明,她说我没诚意,都不愿意动脑子。” 说着,委屈地抱怨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