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必送这个人情。” “她既做了恶事,自当尝这恶果。”陆鸢顿了顿,说:“何况,这恶果,并不算毒。” 青棠听了个半懂,但极赞同最后一句话,重重点头:“夫人说的对!” ··· 陆敏之的生辰宴并没请外人,只是儿女齐聚吃了顿团圆饭。 不似褚家累世聚居,人丁兴旺,陆家显得有些伶仃单薄,儿孙齐聚也才八口人,围桌而食,虽亲密无间,陆敏之却总觉得不够热闹。 尤其是孙辈,只有两个小郎子。陆敏之看向陆鸢,她嫁进褚家三年了,顺利的话,本该三年抱俩,可如今不仅未诞下一儿半女,竟到了要和离归家的地步。 陆敏之唉声叹口气。 陆鹭道:“爹爹,今天你生辰呢,叹什么气!” 鉴于今日父亲生辰,又当着两个小辈侄儿的面,陆鹭没再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叫。 陆鸢闻言,朝父亲看了眼,却没多问。她知道父亲因何叹气,但在这件事上她不可能遂他心愿。 陆敏之没等来长女的关心,又重重叹口气,说:“唉,儿大不由人啊!” “爹爹,既不由你,那你就认命吧,别管东管西的,管好你自己的乌纱帽,别再丢了就成!”陆鹭哼道。 陆敏之并没气恼,而是看向陆鸢说:“我虽献计有功,但此次大胜,终究是照卿的功劳,若没有他,此计成与不成还得另说呢,是不是,阿鸢?” 陆鸢笑了下,给父亲夹了一块红糖糍粑。 陆鹭配合地笑说:“快吃吧,糊上你的嘴!” 小侄儿最听陆鹭的话,立即附和:“糊上爷爷的嘴!” 说罢,学着陆鸢也给陆敏之夹了一块红糖糍粑,连连说着“糊嘴糊嘴”,逗得几人开怀大乐。 陆鸢揉揉侄儿脑袋:“孺子可教。” 陆敏之笑着训说:“净跟你两个姑姑学坏,怎么不学学小叔叔文质彬彬的?” 陆徽年已十四,生的如金如玉,风宇明畅,外人见了都要赞一句“陆家小玉郎”,且他学问好,性子沉静,是陆敏之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安静吃饭的陆徽顿了一息,也给父亲夹了一块糍粑。 小侄儿兴奋地说:“小叔叔也让爷爷糊嘴!” 席间又是笑声一片。 吃罢饭,陆鸢命青棠直接把安神补脑的花茶与零嘴儿送到了陆徽房里。 陆徽看出是两份,明白长姐的意思,并没多话,把另一份收进匣中。 陆鸢看着弟弟问:“昭文,还在怪爹爹?” 陆徽自小与陆鸢亲厚,经常跟着她去周家玩耍,很快便混成了周玘的小尾巴,行止学问皆奉他为榜样,陆鸢有时还会怪周玘将自家弟弟教成了一个“小元诺”。 三年前,周玘心疾复发险些丧命,陆徽央求长姐去看看元诺哥哥,被父亲撞破后大骂一顿关在房内七天不准出门。自那之后,陆徽少与父亲交谈。 他不似两位姐姐会与父亲争执对抗,而是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默然以对。 提起旧事,陆徽没有瞒长姐,点点头,开口说:“爹爹所为非君子,枉读圣贤书。” 陆鸢赞同地点点头,在弟弟身侧坐下,说:“昭文,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陆徽略一思忖,说:“入仕为官,安邦济民。” 陆鸢笑了下,“不想从商吗?” 陆徽摇头,“我志不在此。” 陆鸢欣慰地看着弟弟,“那你现在能理解爹爹吗?” 陆徽疑惑,看着长姐不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