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 父女二人剑拔弩张,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僵持须臾,陆敏之转头对一旁看热闹的儿子说:“你就这样看着你妹妹胡闹?” 陆徹摸摸鼻子,象征性地斥了陆鸢一句:“今儿爹爹生辰,好好说话。” 陆鸢神色稍缓,垂下眼,柔声说:“爹爹不觉得该取上策么?” 陆敏之胡子又颤了颤,虽怒气未消,但见女儿服软,态度也缓和许多,劝道:“你就再跟照卿磨合半年,不成么?你看,照卿这次自请西征,说不定也是有意帮爹爹的,他今年过年不还陪你来拜年了么,我瞧着他对你是有情意的,只是性子冷些罢了,你多引导他……” “爹爹!”陆鸢不耐,“你果真要失信于我,逼我告上公堂么?” 陆敏之一时语塞,顿了顿,看向陆徹:“劝劝你妹妹啊,真要看她变成一个老姑娘吗!” 陆徹“呵”地笑了声,“没事,谁愁嫁,妹妹都不愁嫁。” 见父亲瞪眼,陆徹忙改口:“阿鸢,我瞧着安国公确实有所改观,上次你调养无效,他特意叫我去房里,交待我劝你宽心,还说你若想回家来调养也可。要不,你就听爹爹的,凡事多加引导,再磨合半年试试?” 陆鸢嘴唇动了动,想将褚昉包庇郑孟华一事说与父兄,又怕父亲借此把柄要挟褚家不得和离,最后只是道:“我心意已决,爹爹若不肯帮我,那就上公堂吧。” 陆徹见状,又去劝陆敏之:“爹爹,就依了阿鸢吧,好聚好散,大家都留些体面。” “好!你别后悔!”陆敏之抛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陆鸢蓦地心神轻畅,如云开月明,雾散花见。 ··· 日追月影,草长莺飞,光阴忽忽而过,转眼便到了殿试放榜。 陆鸢收到妹妹的信,言及周玘高中状元,三日后新科进士插花游街,邀她同去观看。 陆鸢回信,拒绝了妹妹所请。 殿试放榜,有人欢喜有人愁,褚暄落第,褚家脸上无光,府中气氛本就微妙,人人皆小心翼翼,陆鸢怎能在此时去贺登科进士? 王嫮也因此事烦闷,来找陆鸢说话。不想妯娌二人正叙话,郑孟华也找了过来。 “嫂嫂,我来向你贺喜。”郑孟华春风满面,说着话向王嫮瞥了眼,笑意不减,接着说:“听说周家三公子高中状元,我记得嫂嫂与他是故交,当真值得高兴。” 王嫮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陆鸢淡然道:“喜事自然是喜事,但终归是别人家的喜事,不知表妹贺得哪门子喜?” 郑孟华不接此话,转而说:“三日后新科进士游街示喜,嫂嫂不去向故友道个恭贺吗?” 陆鸢笑了下:“表妹如此在意,莫非自己想去看看绿衣郎?” 大周有制,进士三甲着红袍,戴宫花,其余进士则赐绿袍。每逢殿试放榜,新科进士插花游街,总有妙龄女郎盛装打扮,夹径而立,意图觅个如意郎君,坊间遂有“夹径斜斜柳数行,红裙争看绿衣郎”【1】一说。 郑孟华来的蹊跷,还故意当着王嫮的面说新科进士如何如何,傻子都能听出她在挑衅。 王嫮怎会饶她,接着陆鸢的话说道:“表姐想去就自己去嘛,嫂嫂有三哥这样一个允文允武的夫君,还稀罕什么绿衣郎啊?就是不知,那些个绿衣郎年岁几何,应该比表姐年轻吧?” 郑孟华脸色瞬间灰败。 王嫮嘴下不留情,笑了声,说:“不过应该也有年纪大些的寒门士子,说不定不嫌弃表姐人老珠黄,就是不知人家愿不愿意替别人养儿子。唉,亡夫是个反·贼,还拖儿带女,便是如此,还有心情去相看绿衣郎,表姐可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王嫮此话,字字句句直戳郑孟华心窝痛处,连拐弯抹角都懒得,就这么直愣愣地刺了过去。 饶是陆鸢都暗暗叹声: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妇人! 郑孟华如何受得住这番冷嘲热讽,一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