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是为征战归来的将士,与褚昉无关。 褚昉没再说话,拨马前行。 贺震亦打马行近周玘,先是拱手道句“恭喜”,看向他手中红艳艳的牡丹,满面正色,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说道:“阿鹭是我未婚妻。” 周玘笑了下,“阿鹭如我亲妹。” 贺震半信半疑,正告一句“最好如此”,打马去追褚昉。 “将军,那状元郎是何人,你认识吗?”贺震问道。 褚昉停顿了下,说道:“刑部周尚书家的三公子。” “周家三公子?他跟陆家很熟吗?”贺震追问。 褚昉眉心一动,音色添了些许冷漠,“不知。” “连你都不知道?那状元郎说把阿鹭当亲妹妹,不是在骗我吧?”贺震嘀咕道。 褚昉手下一紧,不觉勒得马头往后一仰,只听马儿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怎么了将军?”贺震亦勒马,不解地看向褚昉。 “无事。”褚昉一夹马肚,朝皇城疾驰而去。 把阿鹭当亲妹妹。 如魔咒一般盘旋在褚昉脑顶。 陆二唤周玘“元诺哥哥”,他的妻呢,唤周玘作何? ··· 褚昉进宫复命后便直接回了家中。 府门前照旧簇拥了一群迎接的人,连郑孟华也包扎着手腕搀扶在郑氏身旁。 褚昉扫过众人,没有瞧见陆鸢,想她向来站在人群中不起眼处,遂又扫了一遍,仍没发现她的影子。 褚昉什么也没问,在众人簇拥下进门,与母亲寒暄几句后,借口换衣裳要往兰颐院去。 郑氏道:“兰颐院无人,叫书韵伺候你吧。” 褚昉疑惑了句:“无人?” “说来话长,你先去换衣裳,回头我与你细说。”郑氏摆手说道。 褚昉微颔,朝璋和院去,郑孟华遂领着书韵提步跟上,“我帮表哥吧。” “不必,书韵来即可。”褚昉大步前行,并未回头,只是淡然吩咐了句。 就在郑孟华愣怔之际,褚昉又回转身来,对拎着匣子的近随说:“东西给我。” 目光仍没有落在郑孟华身上。 郑孟华脸色灰败,故意抬起包扎着的手腕掩住口鼻连咳了几声。 终于引来褚昉的目光。 “受伤了?”褚昉看着她手腕问。 郑孟华忙放下手腕,拢着衣袖试图遮掩伤口,小声说:“没,没什么……” 书韵却在这时为郑孟华叫屈:“主君,您差点儿就见不到表姑娘了!” 褚昉皱眉,“怎么回事?” 书韵欲细说,被郑孟华阻断。 “表哥,没事了,您赶路辛苦,快去换衣裳歇歇吧。” 褚昉看看她脸色,没再多问,转身往璋和院去。 进了屋,才问书韵道:“表姑娘究竟因何受伤?” 书韵遂将郑孟华自戕一事说了,后怕道:“当时屋里流了好多血,幸好果儿和五郎已经知事,哭着去叫了人,不然表姑娘真就送了命。” 褚昉默了少顷,又问:“她因何想不开?” 书韵抿抿唇,犹豫着不敢说,似有顾虑。 褚昉命道:“但说无妨。” “具体因何奴婢也不知,表姑娘不肯说,连老夫人都问不出来,但听说,表姑娘自戕前一日,哭着从兰颐院跑出来的。” 褚昉顿了一息,看向书韵,审视片刻,问:“夫人哪去了?” “说是在府里待着心烦,回娘家养病去了。” “何时走的?”褚昉问。 “昨日。”书韵回说。 褚昉默然片刻,似有所忖,却没再问话,换上常服去赴家宴。 因郑孟华尚未完全恢复,褚暄又落榜,心绪不佳,这次的家宴冷清不少,众人都吃得小心翼翼,草草吃了些便寻个借口陆陆续续离席,家宴很快结束。 褚昉特意留下弟弟说话。 褚暄垂头丧气地坐着,没有去看兄长的神色,只是怏怏说道:“三哥,你骂我吧,我给褚家丢人了,你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让我就这样浪费了。” 这次落榜,他再想走科举入仕的路,得跟其他学子一样,一步一步来。 褚昉笑了下,拍拍他肩膀,“你都是要做爹的人了,我怎能再骂你?” 褚暄又叹一口气,心想自己真是无用啊,孩子还未出生,都已成了免他受责骂的挡箭牌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