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说综合评分的事,看丁灵抬头,她也顺着丁灵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丁灵收回目光:“无事。” 那人目光中恶意难掩,这人是叶一白? 丁灵回到病房,小许护士急了:“你就这么出去了?怎么不找我?我给你准备了帽子。” 还是黄绿色小碎花的,丁灵戴上帽子,总比光着一颗头去食堂要好。 这个年纪的学生们,嘴巴都不留情。 “以后你再出去,还是戴上帽子吧。”许护士还挺喜欢丁灵的,丁灵是个很听话的病人,受这种伤,她也一声疼都没叫过。 丁灵无所谓,戴与不戴对她来说没差别,既然给她,她便戴上。 下午分班考试,丁灵戴上了那顶黄绿色小碎花的帽子,走进了操场。 陈主任本来是不想让丁灵旁观的,怕她触景伤情。 实操考试要先测灵根等级,再测灵力指数,最后还要测试学生对自身灵力的掌控程度。 三项打分,取个综合分数,再按排名来分班。 陈主任想起他去南极州招生的光景。 四极州中,南极州是风光最美的,可也是最穷的。 这里的人世代靠耕种过活,工业文明之风仿佛还没吹到这里。 因为穷,建不起修仙学校。也因为穷,南州大部分有灵根的人不会选修仙这条路。他们宁可当普通人,砸锅卖铁凑一张船票到中州寻找工作机会。 一中每年都会到四极州招生,今年陈大海被分到了南极州。他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招不到生源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刚在寨子里落脚,丁灵就来了。 她从茫茫田野间来,戴着个竹斗笠,长发编成辫子甩在襟前。穿一身洗到发白的粗布衣服,裤脚卷到膝盖上,没穿鞋子,脚掌脚踝全是泥巴。 背后背着个竹编箩筐,那箩筐有她半个身子那么高,筐中的草摞得高得斗笠尖。 她满面是汗,问他:“你是不是中州来的招生老师?” 不用测,陈大海一眼就知道这个孩子有灵根。 他知道自己长得严肃,怕吓坏了女孩,努力撑住笑:“是啊,你……”他本来想问你想修仙吗?话到嘴边又想改成家里人同不同意。 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想修仙。”女孩抬手,抹了把顺着脸颊滑到下巴的汗珠。 陈大海还在笑:“是这样,小同学。” “我叫丁灵。” “丁灵同学,我是中州江城第一修仙中学的教导主任,咱们招生呢得看你符不符合要求,得做个测试。” “测吧。”丁灵闻言把背上背着箩筐往地上一放,她又抹了一把汗,“怎么测。” 那天的测试,原理跟今天一样。 一百来号人按做操时的列队站好,一共分成五组,五个考官拿着手里的名单,报到一个名字,那个人就上前去。 刚入学的学生们都还在启蒙期,能够感知灵力存在,知道如何运用就已经能得高分了。 “姚贝贝。” 丁灵抬头看过去。 姚贝贝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慢慢腾腾挪到测试台前。 测试台上放了靶子,老师示意她控制石头去打鞭,就像射箭一样,越往中心,就表示对灵力的操控越强。 这是夏令营这些天一直在学的课程内容,姚贝贝哆哆嗦嗦站在测试台前。 老师等了会儿:“动啊!” 姚贝贝憋着眼泪:“已经在动了。” 不仔细看,看不出那石头在微微颤动。仔细看了,那石头还是没动。 老师看了眼她,默默在评分表上划了划:“下一个!成露!” 姚贝贝哭丧着脸小跑到队伍的最末尾,轻轻吸吸鼻子。 此时第三组的老师叫了叶一白的名字,余下四组人全都停下动作。 一百来号人齐刷刷看向第三组测试台。 叶一白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他慢慢走上前去。人还没站定,面前的石头就飞了出去,轻轻击中箭靶红心。 老师冲他点点头:“优秀。” 陈大海看了眼丁灵,他脑中浮现丁灵测试的场景。 南极州没有修仙学校,丁灵只读了普通学校。像她这个年纪的山村女孩,要不是不能继续读书,家里就会替她们说一门亲事。 陈大海简单说了说修仙学校学什么:“……这些是启蒙,启蒙之后呢学校里主要教,怎么操控灵力。” 那水灵灵的女孩低头想了想:“我知道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