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收拾完了桌面,竟然单手就抬起桌子,找了东西轻松的垫了桌角。 可要真说不是傻子,对方又总是沉默不语,被墨母数落了,也只会一味的傻笑,真真单纯的很的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凛甚至萌生了一种,如果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似乎也不错的想法。 尤其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人,他便觉得自己心里堆积的那些郁气和恨意,都可以被暂时的抛之脑后。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人,对方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抚平了他心中的遭遇,同他在一起,似乎自己之前因为不甘和愤恨沾染上的恶念都因此消解了许多。 可白凛知道,他不能,他不可能真的这样待在这里。如果只是以一个男妻的身份,那么,病弱的他根本一无是处,只能被他人掌控,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只有走出去,只有到了朝堂,他的才能才能落到实处,掌握自己的命运。 本来留下只是想要暂时韬光养晦,等养好身体再离开。但现在,看着面前又在向着他碗里夹菜的少年郎,白凛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墨燚又待他如此,他发现,他竟是无法堂而皇之的去利用对方。 尤其是,墨燚其实也没人们说的那么傻,自己对他讲清楚,他应该也能明白自己的难处和其中的道理。 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白凛还是决定要和对方说清楚。 “墨燚,我有话要对你说。”男人开口道。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严肃,墨燚也不由得放下了筷子,静静的看着白凛。 “我自幼读书,已有十几载,考取功名一直都是我还有我去世的父亲的心愿。” 墨燚闻言点了点头,他明白,他知道自家伴侣是个读书人,将来还会特别牛的成为当朝宰相。 所以,自家伴侣的意思,是不是说,他身体觉得好些了,想看书了? “那,我要去找书回来给你看吗?” 白凛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以男妻的身份,就算是看了再多的书也是无用。后宅之人,是不可以考取功名的。墨燚,你可明白?” 看到自己说完之后,对面的少年呆愣住,白凛也只得继续解释,可是真要说出口的时候,他才发现字字艰难。 “所以,无论是为了父亲的遗愿还是我自身,在下都无法继续留在这里。 墨燚,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若将来得以高中,白某人必定会报答你这份恩情。” 只是等到说完之后,男人不止没有觉得放松,反而心口升起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揪痛。 他紧锁着眉头,白凛静静的等待着墨燚的反应。 墨燚确实也花了一些时间消化,其实爱人解释的清楚,他也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有什么办法,不能再想想吗? 伴侣这个意思不就是他要走了,然后,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不行!” 猛地拍桌子站起身来,墨燚只觉得自己热血上了头。 他才不要什么鬼报答,他要白凛,他要他的伴侣,他要他们一直在一起! 什么男妻就不能考取功名啊,那他潜进宫里把皇帝干掉,自己做皇帝,改了这个破法令行不行! 墨小狗很生气,别的他都能忍,就唯有和伴侣分开这件事,他绝对不能忍。 破天荒的瞪了男人一眼,墨燚气的饭都不吃了,鼓着脸就跑了出去。 白凛看到墨燚那么生气也有些意外,但神奇的是,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对方拒绝,他心里的揪痛感竟然消失了,甚至还有了些许的放松。 看着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想到这是墨燚特意给自己弄回来的,白凛还是很认真的吃了。至于墨燚的那份儿,他没动,仔细的盖好,以为过一会儿人就会消气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