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恶意地想到,如果不是徐陈当初玩消失,也许她根本不会去认识薛国富,也不会在薛家做个尴尬的薛夫人。 她在这里就像在地狱一般,跌跌撞撞地,不清楚规则,只能凭借着本能攀附薛国富大腿,处处受人鄙夷白眼,只能暗中忍下苦果,就等着有一刻能把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内弥漫的酸楚全都转成了愤怒,虽然仍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委屈变成怒火转头发泄在了徐陈身上。 她让对方拎着一大堆的购物袋,和那帮同样只知道享乐的富太太一起暗讽他的西装的不入流,就像她刚进薛家被人嘲讽是领回来的站街女时那样,只因为她的衣着首饰俗气。 她跑去SPA馆做理疗,却让他站在烈日炎炎下等待。从楼上的玻璃窗往下看,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原地,身上有几处被分泌的汗液浸湿了。 她想,这下他总要受不了了吧。可徐陈对着她神色却依旧冷漠,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这个留着平头的高个男人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 她以为对方就像一座雕像,失去了折磨他的兴趣,但将近午夜时分的时候,她趿拉着毛绒拖鞋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一楼的厨房亮着灯,她悄悄地走过去,隔着很远就听见了有人在交谈。 她披着毯子走近了,才靠到转角就被对方发现了,“是谁!”薛明哲冷淡的声音响起,王恨真索性直接走了出来,看见薛明哲和徐陈两个人坐在餐桌附近,洁净的蓝纹格子桌面上铺着一些枪支弹药类的武器。 “你们晚上在这里做什么!”她先发制人。 薛明哲看见是她,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他很快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道:“是小妈啊。我和徐陈哥哥在学些防身技巧。你也知道,上次我们俩个被绑架,我就想学点自保的手段。所以才摆脱了徐陈哥哥教我。” 他的理由没什么值得怀疑的,王恨真相信他想要学点什么来自保,但她对两个人称兄道弟的关系十分惊讶。 她说教了几句,第二天又找了薛国富,把半夜发现的事情说了,明里暗里让薛国富把两人分开。没想到薛国富却同她说道:“学点东西也好。省的每次都要别人救。”他下了结论,王恨真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她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薛国富不仅总是借口去找老朋友了,而且连薛子骞都频繁地上门来了,虽然每次都是直接走到薛国富的书房里,但王恨真还是撞上过一两次。 薛子骞每次都向她问好,她却很忌惮似的总是远远躲开,有次在房门口看见薛子骞望过来的目光,莫名地心跳了一下,是那种害怕的心跳,就好像被毒蛇的竖瞳锁定的猎物一样。 她砰地一下就关上了门,终于避开了对方的目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