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久了,周文芳总会咳嗽几声,今年有花芽帮她摘了好多车前草,冬天应该能好过不少。 谢伟民站在小院外面,鼻尖冒出汗。他手抖着把电报转成的信件递给周文芳,周文芳接过去以后没着急看,反而说:“你正好来了,帮我把晒衣杆修一修。” “诶!”谢伟民本来局促地站在小院外面,得了周文芳的邀请,往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推开小院矮门进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周文芳自己布置的小院当中。以前都是装作从前面路过匆匆扫过一眼,进来以后,感觉小院的空气都是芬芳的。就连砖缝中的野草都是浪漫的。 他看到周文芳请人搭的土灶台,土灶台上面干干净净。土灶台旁边还有个带着烟道的炉灶,有些像他在河北看到的吊炉那样,比一般的吊炉要胖点。 他没话找话地说:“你在家里还自己烤鸭吃啊,小日子挺滋润的啊。” 周文芳已经被他整的心如止水,淡薄地说:“不光烤鸭,我还能做烤猪呢,你要不要试试?” “那怎么能让你受累呢。回头我给你弄几条大肋排,你烤个肋排就成了。” 谢伟民不知道自己在周文芳心中已经跟四条腿的猪不相上下,眼睛还在不停地打量着周文芳的小院。 周文芳认由他打量,自顾自地进去拿杯子给他倒水去了。 谢伟民看到桌面上还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伸出手悄悄地在杯把上摸了摸。光是这样,他的心脏就在狂跳。 周文芳在厨房的窗户里看到他如此没出息的样子,“啧”出了声。原本还想给他弄点茶叶,周文芳气不过,把装进去的茶叶又给倒出来。 便宜给谁,也不便宜给这只猪。 “先喝点吧。”周文芳把杯子递给谢伟民,谢伟民张口就灌,一口闷了。 “好.水。” 谢伟民话说一半,发现既不是茶也不是咖啡,就是简简单单的白开水.尴尬的脚指头抠地。 周文芳对他的傻气已经有了一定认识,她指着小院里面前些天自己安装的晒衣杆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稍微挂上两件衣服就摇摇晃晃的,有两回风大,差点吹倒。” 这算不了什么大事,周文芳手劲不够大,这种事情总归男人做的好些。 谢伟民看了眼,跟周文芳说:“下面我给你做两个撑子出来,多大的风保管吹不倒。你这里还有木板和锯子么?” 周文芳点头说:“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谢伟民单手扶着晒衣杆,蹲在地上望着周文芳的背影,一时看傻了眼。 谢伟民动手能力挺强的,让周文芳头疼好几天的晒衣杆,让他半个小时就修好了。 眼瞅着到吃饭的时间,周文芳和谢伟民两人孤男寡女,不方便一起吃饭。 周文芳本打算请他到食堂里吃点,熟料谢伟民走到小院矮门的地方,干净利索地说:“那我走了啊。” 说完人真的就走了,连给周文芳邀请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周文芳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她怎么就看上这么一块榆木疙瘩呢! 周文芳来到小桌子旁,看到信封装着的电报,撕开来看了一眼,就开始冷笑。 电报速度快,就是费用高。大家习惯用尽量简短的词汇表达出千言万语的效果。 别人做不做的到周文芳不清楚,反正谢伟民做到了。 她发给“青岛于奇”的是:于兄安好,妹想念。 “青岛于奇”回复给她的仅有两个字——勿扰。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