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午后,唇瓣浅浅摩擦过面颊的感觉带着点柔软意味,贴近了的赵琨闻上去有一点淡淡的气息,夹杂着些许汗气,让他分辨不清。 吻得再重些,面颊上的肉就被吻得陷下去,连着鼻尖也轻轻触碰,暑气萦绕的厢房里,他任赵琨搭在他的腰上,微微揽紧,衣袍贴着衣袍,唇瓣贴着脸,他忽然知道了为什么闲书上要将龙阳之事称作“贴烧饼”。 直到赵琨扭头过来时,唇瓣浅浅擦过唇瓣,似乎突发了想要吻进来的欲望,韩桃一下子往后退去,挣脱揽腰的手,他对上赵琨晦暗难明的目光,那目光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盯向自己的猎物。 他一瞬间疑心自己选择错了,如同羊入虎口。 “赵殿下若没有旁的事,”韩桃还是攥紧了手中的药膏,佯装镇定,“乌孙的邦交,我想出法子了便来问你,可以不可以。” “好。” “……多谢。” 他转身,开了厢房的门急急往外走去,月白的身影渐消逝于楼梯口,琴阁的堂倌才敢进来打扰。而赵琨垂眸望着,摩挲着手中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 “我是不是吓到他了?” “怎么会,”堂倌半跪下行礼,哪里是个打杂人,分明是听命于赵琨的绣使,“主子,您是想借南燕七皇子之力,断了乌孙与南燕邦交吗?” 赵琨低眼看他。“你觉得如何?” “七皇子心性单纯,可堪一用。” “我从来没有利用他的打算,”赵琨负手去,“我帮他只是顺心而为,这件事,你就不必报于父皇了。” “是。” 赵琨又背着手沉默了。他来南燕为质,本是想躲避宫中争斗算计,但却也不得不为齐国谋福祉。 乌孙向来与南燕交好,此次请求榷市也只来寻了南燕,但南燕老皇帝顾忌颇多,没有这样的打算,又怕乌孙退而求其次去寻了齐国。 所以才一直留乌孙使臣在都城中。 他又该如何,让齐国从中得利。 “晚间我会出去一趟,去都亭驿试探乌孙王子的口风,”赵琨看向半跪着的绣使,“你们不必跟随。” “主子是要趁夜暗暗地去?” “嗯。” 赵琨的眉头展开,像是心中有了成算,他转过头叫绣使退下,忽然看见桌案上化了的沙冰,想到韩桃府邸里连冰鉴也是没有的,又补充道,“蜜沙冰他喜欢,这几日,你叫他们一日一盏送去七皇子府邸吧。” “是。” 绣使最终退下了,赵琨走到窗边,能看见韩桃撑着伞,走入街头的身影。 · 夜又沉寂下来,只有主屋里透出零星一点烛火,伴着蝉嘶哑的叫声。 风过,巷道里的人一身夜行衣疾驰而过,从都亭驿回质子府,恰巧会经过那座无人问津的七皇子府邸。 夜里韩桃在洗漱的时候,温热长巾擦过唇,他忽然有些愣住,想到白日里赵琨的举动,那一瞬的错觉叫他觉得,赵琨与他平日里所看到的样子都不一样。 桌上放着的药膏还留着几枚指印,这是赵琨打发堂倌去药铺买来的,说是活血化瘀很有用处,只是打开一点,屋里就弥散开去浓烈的药味。赵琨于他大抵是关心居多,平日里也是温和有礼的模样,尚有几分纯情。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一瞬间叫他觉得像是带着疯劲的猛虎呢? 他摇了摇头,站在屏风前悉悉索索地解下衣物,又往下扯了扯亵裤,对着铜镜看去,腰窝往下的位置已经磕出了一团紫红紫红的淤青。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