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疑惑道:“赫连异?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才几年没见就认不出我来了,用这么疑惑的语气。”赫连异挠了挠鼻子,低头看乐容,“公主,你蒙着面纱做什么?” 乐容面色一变,又不说话了。 “先进去吧。”韩桃摸了摸她的头,而另一只藏进袖子里的手中正捏着一瓶小小的药瓶,是乐容刚才来抱他的时候悄悄塞进来的。 他心知肚明乐容装作提篮出门的样子一定是来找他,这么说来,那几个暗卫应当已经在小宅里了。 韩桃面色如常地往里走去,只是手上渐渐使不上气力,每走一步心脏迟弥地跳动着,他的额头上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强撑着不让身子倒下,到最后连着赫连异也进了门,府门重重关上。 门关上后,韩桃就以更衣为由,转头去了厢房。 · 风过,厢房里就翻窗进来了几人,无声地落在地上。 “世子,快些吃药吧。”有人来扶住将要倒下的他,“这次缺了一味药材,陆大夫的药丸做迟了,药瓶里有六颗,能撑三个月。” “我等还以为世子您要晚几天再出宫,但是老三说这齐国暴君日日来您宫中,房事最是消耗体力,可能会叫毒性提前——” 上一个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暗卫拍了巴掌。 “什么房事,怎么说话的!” 韩桃已经白着脸倒出药瓶里的药丸,拈碎了吃下半颗。 确实,他昨晚看了眼外面月头还是下弦月,还以为能多拖几日,但今早起来就觉着身子不太对。 然而赵琨还没对他怎么样,这样看来,这瓶药也撑不了三个月。 药力渐渐发散去,他觉着好些了,抬起头来,就发现几个暗卫正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 “世子爷,您让我们去寻药,身边也不留个人照顾,只是如今进宫怕是得当太监,要不老五你牺牲。” “你怎么不牺牲!” “听说世子被封了个承恩侯,这暴君真是欺人太甚。” “世子爷,您没被那狗皇帝折腾惨吧。现在弟兄们都已经到了齐国都城了,您要是想离开,我们这就带您走。” “世子世子……” 几个人围着韩桃,都是些年轻面容,有的看上去比韩桃岁数也要小。韩桃倚着门紧皱眉头,说了句:“太吵了。” 暗卫们一下安静下来,盯着他看。 韩桃不平稳地呼吸着,先前太医诊断他是虚劳流民之身,这断法倒也没错。然而他却不是因着五年的蹉跎才到了如今的境地。 这毒不是被人下的,乃是他甘心乐意吃下去。早在五年之前,早在赵琨离开南燕之前,他的身子就已经逐渐虚劳损耗。 他看向屋外一片绿意盎然,看了会儿,指尖一点点攥住屋门的上栓处,吐出血来。 “世子!” 暗卫们忙围了上来,血顺着唇角往下淌去,半是发黑,韩桃一阵阵泛着眩晕,擦了擦嘴,勉强地摇了摇头。“污血,别担心。” 他的身子他自己清楚,每一次用药都会将毒逼出来一点,或许很快就能熬过去了。 “陆大夫说,多行房事会提前发作?”韩桃像是想到什么,抬起头问暗卫。 “是啊。” “那若行房事,我身上的毒……会对他有影响吗?” 暗卫们一脸莫名地看着他。“那倒不会。” 韩桃低低嗯了一声,沉默了会儿,只说了一句那便好。 “世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