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么会有云丝千幻斗篷。” 招凝退了两步,心中惊愕,云丝千幻斗篷一直隐匿在身上,本身就有幻化和隐匿的属性,很少有人能察觉到。 她面上波动不显,飞快的打量了对方一眼,这真人形状褴褛,一身破旧的道袍,衣摆下方都撕裂出好几道布条,袍上甚至有几块颜色鲜艳的补丁,而头发更是乱糟糟的如同鸡窝,下巴胡渣根根分明,满脸醉醺醺的模样,但眼神却格外清明而犀利。 招凝并没有感觉到恶意,好似他只是好奇的随口一问。 “这是长辈相赠。” “哦?是吗?”那真人翻身而起,一手提着葫芦一手提着剑,随意的好像一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他凑近招凝几分,斜着身子看她模样,“秦恪渊送你的?你是他女儿?” “……”招凝一阵无言,只垂眸说道,“是招凝师叔。” “师叔,哪种师叔,寻常宗门弟子境界排序的那种师叔,还是一脉传承有师承的那种师叔?”谁知这位真人追根究底,又逼近招凝两分,招凝只得跟着后退半步,说了句“前者”。 “哦,那就是只是同宗之人,没有辈分了。”他又凑近,上下打量招凝两眼不够,又围着招凝转了一圈。 招凝不知他为何纠缠此关系,安静站在原地,便问,“不知真人名讳,似乎同秦师叔很是熟识。” “也不算熟识。”打量了两眼之后,他身形一闪,便又躺在了几丈外的大石头上,举着酒葫芦遥遥敬了圆月一下,再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喝完又叹了一声,“不爽啊,不爽。” 他瞥眼看招凝,“只是当年上古战场偶遇,他抢了我一件东西。” 招凝微顿,虽然这真人话与秦恪渊有冲突,但是这般随意甚至带着调侃说出来,必不是恶意。 心中警惕卸去几分,她往那真人靠近些许,那柄模样怪异的长剑就插在地面上,他的手掌摊开,上面满是老茧,显然是常年练剑练成的,再加上他隐隐透露出来的锋锐气质。 招凝想,这是一位剑修。 但极寒宫中几乎都是修行冰、风类的大法,没有修行剑道的。 招凝思绪一转,朝这真人礼了礼,“当年之事想来早有结果,剑真人无需挂怀。” 那真人喝酒的动作一顿,翻身坐起,大马金刀,手肘撑着膝盖,伸长脖子探究招凝,“好你个小姑娘,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好猜的。”招凝淡淡说道,“曾听闻,汴州修真界的剑真人为铸本命剑上极寒宫求极寒之心,为表诚意在极寒宫做杂役。” 剑真人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喜欢你这说法,这说的我好像不是那么无赖了。” 招凝无言,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真人能这般直接说自己是个无赖。 他撑着下巴,手掌被自己的胡渣扎得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地甩了甩手,看着招凝,“别叫什么剑真人了,难听死了,不知道还以为是‘贱’呢。本真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万剑宗石越泽。” “见过石真人。”招凝依言换称谓。 却听他又道,“小姑娘是来找你家师叔的,真可怜见的,你师叔这会儿怕是找不到了。” 招凝沉默,既不想反驳,也不想承认。 “当年我们一群七八人筑基期就深入上古战场,最后出来的也不过三人。后来相继结丹,而这家伙结丹最晚,却数年时间就不知道用了哪门子的秘术直接飙升到元婴期。可有什么用呢,昆虚那摊子烂事还没解释清楚,又杀了三个元婴老祖,自己就搭进去了,怕是再也从那鬼地方出不来咯。” 招凝听他这般说秦师叔,抬眼看了一眼,眼神很冰,石越泽愣了一下。 就听招凝道,“那石真人在自己借酒消愁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不到极寒之心。” 石越泽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招凝颤了颤,“你这小姑娘居然这般怼我。” 招凝低眉,神色一如往常,好似刚才说话的不是她。 石越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挠挠杂乱的鸡窝头,又灌了一口酒。 “老子才不是为了什么极寒之心借酒消愁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