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肌肤似雪,分分寸寸,寝宫里一盏暖炉都没有,她冷到战栗。 萧铎恨到了极致,可是她怎么能体会呢?她如此愚蠢,怎么能知道他的心境?而他又该如何启齿呢? 衬裙并未完全遮住少女雪白的足踝,男人的手心轻轻按住,抚了抚,“就这么跪着,跪到天亮!” 萧铎堵气,背对着她侧身躺下。 郁灵就这么跪着,还不如打她两鞭来得痛快,好冷,郁灵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手臂。 “若受不住,就趁早滚!” 郁灵委屈极了,换药的事,也不是她做的啊,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去,她吸了吸鼻尖。 “张口。” 萧铎坐起身。 啊? 郁灵唇齿微启,萧铎将她的小衣团了团塞她檀口。 他不想听她哭,眸光倨傲,带着几分鄙弃,“你这般,与教坊的女子有何异?上赶着服侍并不喜欢的人。” 我、 郁灵觉得自己的心如同那个雪人一般四分五裂了。 是啊,外人面前尊贵的她,此刻在他的榻上饱受屈辱,与教坊的女子何异? 算了,她今夜过来就是自取其辱,萧铎根本不想给台阶下,她下了龙榻,从地上捡起狐氅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帝寝宫。 *** 隔日郁灵想回宫,人已经到行宫门口,侍卫却拦着说皇帝下令,她不能离开行宫半步。 他疯了么? 一边又厌恶她叫她滚,一边又不许她离开行宫。 她去萧铎寝宫时,萧铎正悠闲用早膳,不看她一眼。 “臣妾今日想回宫。” 萧铎手持筷子,“朕许你回宫了?” “陛下的意思是,不许臣妾回宫?” 萧铎不看她,不言语,但就是拗着一股堵气的劲。 “臣妾只是劝漱漱不要换药,她不肯听。”郁灵同他讲道理。 萧铎,“人死了,你怎么说都行了。” “臣妾、” “况且,既知道贵妃命人动手脚。”萧铎放下筷子,终于看她,“不是应该先来禀告朕么?” “贵妃也是为了皇嗣着想......” 萧铎凝视着她。 郁灵既摆手,“臣妾没有那番心思!关于皇嗣。往后臣妾必定会每次都饮避子汤。” “你就这么自信,朕往后还会招你侍寝?” 他就那么自信,她稀罕侍寝? “那陛下往后预备传谁侍寝?”郁灵好奇询问。 她这个问题,没有丝毫恶意,但萧铎为何瞪她啊? “谁都比你好!” “那陛下来行宫为何只带臣妾一人?” 萧铎抿着唇不语。 “臣妾觉得,陛下还是挺喜欢臣妾的。”郁灵道。 “朕喜欢你什么?”萧铎质问她,“喜欢你满口谎言,喜欢你阳奉阴违?喜欢你的虚情假意,你有什么是值得朕喜欢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叫郁灵无法回嘴,“那陛下不喜欢臣妾......” 都是逢场作戏,他又较什么真? 她顺着他的话说,他现在又是什么脸色? “臣妾何时虚情假意?”郁灵咕哝,“臣妾对陛下一片真心。” 萧铎嗤之以鼻。 “陛下若真这不喜欢臣妾,臣妾倒不如回苏州府家去。” “你尽管去,看你父亲让不让你进门。”萧铎恶狠狠道。 “你究竟放不放我回宫?” “你就在行宫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她当年究竟为何要嫁进誉王府...... “不吵了,我都累了。”郁灵咕哝,“我还没用早膳呢。” 横竖都已经这样了,她也不装了,矮矮的膳桌上就一双筷子,郁灵席地而坐,伸手取过萧铎手边的筷子。 早膳还挺丰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