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休。” “祁荞,不是你的错。”蒋子休想要伸手,为祁荞擦去她的眼泪,可他做不到。 抬起又落下。 他一遍又一遍地对祁荞说,“没事,不是你的错”。 他从没怪过祁荞,也的确不是祁荞的错,是他自己驾驶不规范,不是任何人的错。 他不想要祁荞内疚,他不想看祁荞流泪。 他的祁荞,应该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傲视一切,她不必低头,也不必认错。 “不是放假嘛,怎么不出去玩,呆在我这儿干嘛。” 蒋子休用调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他不想祁荞守着他。 祁荞止住了眼泪,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问道:“蒋子休,什么时候回家。” 不是回国,是回家。 “不确定。” 医院这边告知蒋家人,最好等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再考虑回国以及工作学习,预估半年。 所以,蒋父已经吩咐国内的助理,帮蒋子休办理了休学。 “祁荞,等会儿让我妈带你去买几件换洗衣服,你是不是没带行李,下了飞机就过来了,也没订酒店。” 蒋子休的鼻头莫名发酸,他无法想象永远光鲜亮丽的祁荞,经过二三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必要的证件和卡,其他什么都没带,临时买票,转机,就连晚上要住的地方也没订。 他无法想象,一路上,祁荞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有可能连眼睛都没闭上过。 “荞荞,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昨天说了别来的。” 蒋子休似乎说了太多的话,喉咙有点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祁荞起身想要帮蒋子休顺气,但却无从下手。 蒋子休抬手,示意祁荞坐下。 祁荞重新坐回椅子上,说:“蒋子休,别说话了,休息吧,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我就想来看看你,过两天,会走的。” “嗯。” 初秋的夕阳,斜斜倚靠在窗边,照进冰冷的室内,祁荞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蒋子休,视线从他的脸滑到他的腿,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地落下,她惊觉自己再次失了态,用手背慌忙地擦拭着脸颊,企图控制眼泪,让它消失。 蒋子休的眼角噙着泪花,他费力地挪动身体,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覆上祁荞的手背。 祁荞看着蒋子休原本宽厚的手掌变得瘦削,小心翼翼地反握住。 窗外的风吹拂着树梢上摇摇欲坠的叶子,它们一片又一片地被卷入空中,最终回归泥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