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存湛停下脚步,侧首垂眼看她。 徐存湛少有这样面无表情的事情,连自然上翘的唇角都压了下来,但也不是不高兴的模样——他只是单纯将所有可以被其他人窥探情绪的表情都收敛了起来,额发阴影下,眉心那点朱砂印红得醒目。 陈邻被他看得有点不在然,也跟着抿了抿唇。 徐存湛:“陈姑娘不是很想回家吗?回家的前提是你能活到那时候吧?” “人在必要的时候应该自私。比如说你现在知道我喜欢你,我心里有你——” 他朝陈邻走了一步,陈邻惊得眼睛都睁大,后退了一步。 走廊并不宽敞,原本两人便是并行,被徐存湛一逼,陈邻直接退到围栏扶手处。 后腰被木制的围栏抵住,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已经没有了可以继续后退的空间。这时候徐存湛又往前了一步,随手将那盆绿萝搁在走廊栏杆上。 距离霎时间变得很近,但又远没有到格外亲密的地步,两人之间还留有一丝缝隙。但那丝缝隙过于狭窄,狭窄到令空气都因为拥挤而发烫。 陈邻仰起脸就能看见徐存湛,他低垂眼睫,月光顺着他鼻梁骨往下落,照亮他明显的下颚线,喉结藏在下颚阴影里,随着徐存湛习惯性吞咽的动作,轻轻一滚。 她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紧张到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目光慌张的从徐存湛喉结看到他嘴巴,但是不敢去看徐存湛那双眼瞳。 徐存湛不紧不慢,接着把刚才没说完的话接上,“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也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危险,那你就不应该拒绝我。” “陈姑娘,对你现在的情况而言——你最好的选择应当是如同菟丝草一样依附我,最好再说点甜言蜜语哄骗我,让我寸步不离你左右,保护你复活,陪你找回家的路。” “而不是像眼下这般,为了照顾双方的情绪,拒绝我和你呆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 他说话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客观理智的发言就仿佛是陈述事实。 但事实上——似乎确实如此。 陈邻眼睫颤了颤,最后目光还是对上徐存湛双眼。 气氛很微妙,似乎连月光也在读空气,照着徐存湛那张闪闪发光的脸。陈邻垂下的手抓紧自己裙子,将柔软的桃色布料抓出一块明显褶皱。 她不自觉又屏息,憋得脸通红,那红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朵和脖颈上——不知道的人看了这个场面,说不定会以为是陈邻在暗恋徐存湛。 “徐兄?邻邻?你们一起回来的啊?你们可算回来了——” 沈春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轻快开朗,将这一小片空间里的暧昧完全打破。陈邻回过神,推开徐存湛低着头往前走,快步越过沈春岁。 沈春岁还纳闷,歪着头追在陈邻屁股后面,边追边问:“怎么了?你和徐兄弟吵架了?” “徐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和女孩子较真呢?你看邻邻气得脖子都红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陈邻立刻下意识伸手摸上自己脖颈,颈侧皮肤果然一片滚烫,不需要看镜子也知道必然红得很厉害。 人在意识到自己害羞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害羞。 这条定律对陈邻格外适用。在她察觉自己脖子都红了的时候,脸上顿时烧得更厉害,连心脏都跳得格外的快。 她没有心思回答沈春岁的话,闷头冲进自己房间后飞快的把门关上。沈春岁原本还想跟着进去,结果陈邻关门关得太快,沈春岁险些被快速闭合的门板拍到脸。 他捂住自己的脸连连后退,倒吸好几口凉气。 但他一转头,就看见旁边抱着盆绿萝,和他一样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