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想,最后憋出一句:“这两人就非得分开不可吗?” 陈邻苦着脸:“理论上来说……是非得分开不可。” 昭昭想来想去,想得尾巴不自觉摇出残影,‘啪啪’的拍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她抱住自己脑袋一通乱揉,把自己头发揉成鸡窝,炸毛了。 “哎呀好烦啊!我今天本来心情很好的!都怪你给我讲的这个事情,弄得我现在也快要烦死了!” 昭昭气呼呼瞪着陈邻,不高兴的嚷嚷:“你们人怎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啊?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远远分开好了——以后要分开反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快乐不就好了吗!!” 以狐狸们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享乐主义,很难理解陈邻不断纠结的想法。 她天然不擅长伤害别人,不管做什么事情总会顾虑别人是否会因此而受伤。就像陈邻知道徐存湛暗恋自己之后,便总会比之前更注意徐存湛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某个行为会伤害到徐存湛的那颗‘暗恋之心’。 但大部分时候徐存湛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一个暗恋者。 他游刃有余,在狡猾的同时兼具坦白。论年纪,徐存湛在陈邻眼里就是个高中生——但因为生长环境的差异,陈邻又无法完全将徐存湛当做高中生去看待。 他有远胜过陈邻原世界大部分成年人的手腕与心眼,完全不受任何法律道德约束。 他的喜欢总给陈邻带来一种莫名的,无法找出形容词来形容的轻微恐惧感。 和昭昭的谈话无疾而终,直到最后陈邻也没能在昭昭那得到什么有效的建议。她愁眉苦脸的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躺到自己床上,长叹一口气后曲起两条胳膊抱着自己脑袋,心想要不然趁现在还没回家,先把期末作业编一下? * 徐存湛的灵台里出现了全新的东西。 和之前出现的东西截然不同——那样东西带着明显的,十分不祥的气息。 一个装满水的浴缸,静静的悬浮在死水之上。 徐存湛已经习惯自己灵台里会莫名其妙出现陈邻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之前在鹞城时他曾经将陈邻拉入自己的灵台。 他们之间本就绑着因果线,进灵台的路陈邻只要走一次就能形成惯性。她身死之后魂魄一直不稳,有时候睡着了魂魄会习惯性飘荡到徐存湛的灵台里来。 这种情况类似于普通人的梦游,有徐存湛在一旁看着,倒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是他要忍受另外一个人的魂魄时不时就跑进自己灵台,往里面扔点东西。 但如果扔东西的人是陈邻,徐存湛又觉得还是挺能接受的。 陈邻的记忆总是很有意思,留在他灵台里的陌生物件永远带有她本人那样温柔的,令人舒适的氛围。 但唯独今天出现的这个东西很不一样。 徐存湛抬腿跨进去,低头看见浴缸里放满的水因为他踩进去,而逐渐满溢出来。 满溢出来的水不再是干净的清水,里面掺杂丝丝缕缕血色。那点血色很快在水流中扩散,像一片在水里翻沉的红色轻纱。 眼前景色急速变幻,将他拽入与这片血色相连的记忆里。 被昏黄路灯笼罩的天桥,拎着蛋糕和母亲打电话的少女。 电话挂断后,陈邻低头理了理自己脖颈上的白色围巾,呼出一口白气,鼻尖被冻得泛红。她刷卡进入小区,和保安亭里的物业打了招呼,笑起来时眼眸弯弯,声音轻快又甜蜜。 在等电梯的那两分钟里,陈邻的手机一直在跳信息,清一色的生日祝福,朋友,关系不错的同学,网络上认识的同好,还有些经常会往来的亲戚们。 她挨个回了信息,从收藏栏里扒拉出自己存的北极熊表情包发出去,软萌可爱的小熊在方块屏幕里转圈圈。 手机屏幕的光返上来,柔柔的笼着她脸庞,弯弯的唇角,泛着红的脸颊。她的快乐和幸福都是实质化的,只是眼神对视也能让人感觉到这个女孩子身上鲜活明快的氛围,美好得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今天会得到好运。 家里没人,陈邻进屋后打开壁炉,摘下围巾懒洋洋躺到了沙发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