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阻拦,消息传不到暮白山也很正常。” “俗察司成分复杂,先不论各大门派之间的小摩擦,在引入一些半妖半魔之后,内部情况更加分裂了起来。” 徐存湛仍旧是毫不客气的说话:“都说了不要雇佣那些杂/种。” 他骂人时脸上也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天然上翘的唇角,配合微微垂眼的姿态——固然是一张秀丽的好脸,但实在让人很想打他。 远山长无视了徐存湛那句不太好听的话,继续往下说:“当初如果不是你突然发现了鹞城鲛人族的祭台,只怕那批外门弟子会死在太原,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日。” 徐存湛意领神会:“你的意思是,他们能一直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们对幕后人来说还有价值。” 远山长点头:“我想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么为什么不将计就计,把后面的大鱼钓出来——” 他不再往下说,只是温吞将手中第一道茶倒了。但那个姿态已然把什么话都说了,徐存湛明白,只要大鱼出场,那么接下来就该是自己上场了。 他是问罪人。 是结束一切的人。 这是徐存湛的本职工作,他对此无可置否,以默认的姿态同意了远山长的话。 远山长沏茶出了第二遍水,正低头品茶香——徐存湛忽然从自己衣襟里拿出一截红色头绳,扔到石桌上。 远山长眼角余光瞥到那截红绳,疑惑:“这不是你娘给你留的遗物吗?怎么了?” 徐存湛对着那截红绳抬了抬下巴:“你知道这是什么绳吗?” 远山长愣了下,放下茶杯,满脸茫然:“就……红绳?我也不太清楚啊,不是你从小戴着的吗?怎么突然跑来问我?” 徐存湛伸出一只手,食指点了下桌面,停住不动,又慢慢挠了挠桌面。这是他想事情和很烦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这个动作一出来远山长便觉不妙,低头盯着那截红绳死命思考这玩意儿的来历。 片刻后,远山长满脸无奈:“师弟,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别用这根绳子折磨我。” “我真不清楚这根绳子是什么绳子,顶多能看出来它被你炼化后确乎是个不错的防身法器。但是你应该也不需要防身法器吧?” 毕竟徐存湛本人就是这世间最利最强的剑。他不需要防护,只要不断地进攻就行了。 这也是暮白山对徐存湛经常连人质一起折磨的行为常年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持袒护态度的原因。 他们本来就是用绝对利剑的方针去培养的徐存湛,又怎么能指望一把没有剑鞘的剑能学会保护人质呢? 徐存湛垂眼,过长的眼睫光是覆盖下阴影,都足够完全遮住瞳孔,令人难以判断他的情绪。他倏忽的沉默令远山长紧张起来,但他表面上仍旧克制着没有流露出情绪。 片刻后,徐存湛开口:“我爹娘是什么人?” 远山长当即将熟烂于心的答案给出:“你爹曾经是暮白山的外门弟子,还俗后与你娘成亲,定居于暮白山附近的村镇。直到潜潭发动缺弊塔暴/乱,波及暮白山附近,你父母也在暴/乱中不幸去世……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 徐存湛屈起手指,修剪平整的指甲慢吞吞挠过桌面,声音却平静:“我爹是外门弟子,他当年可有亲友?怎么认识我娘的?我娘又是什么人?” “……” 片刻沉默,远山长手心被滚茶烫红。对修道者而言,这点痛觉本该和不存在一样,但此时此刻远山长却感觉自己掌心痛得有点无法忍受。 他放下茶杯,手指曲起动作隐晦的搓了搓自己手心,有些讪讪:“你问我这个——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啊。” “我是内门弟子,根本不认识你爹。当初缺弊塔暴/乱,到处都需要人,我在别处帮忙。我两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已经是我师弟了。”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老黄历了?” 末了,远山长故作稀松平常的反问了一句,眼角余光瞥向徐存湛。 他原本只想偷偷看一眼徐存湛的表情和反应,却不想徐存湛正直勾勾望着自己。远山长偷看的这一眼,恰好与徐存湛视线对上;他干咳一声,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手心微微出汗。 徐存湛偏了偏脸,嘴角一翘,忽然又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笑来。 他身子往后仰,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