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刚开始扩散,还没有引起注意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东宝坊组织了好几次义诊。” “本地太守开始重视这些疫病,也是源于她的上书。否则以那些高官的性子,约莫还要等疫病扩散得更厉害一些,才会有所反应。” 陈邻:“唔,听起来是个很尽职的医——大夫啊。” 商枝:“不过我没有见过她,我来的时候,这位大夫已经主动搬去了东宝坊的深度隔离区,照顾那边的病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院子前面传来一阵骚动。动静很大,令人无法忽略,商枝急急忙忙跑过去,陈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跟着商枝跑,两人很快就跑到了骚动的源头。 只见一个手腕上系红布条的百药宗弟子横躺在地,浑身抽搐不断干呕。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商枝推开四周拦着的人,一个箭步上前扶起倒地的百药宗弟子,转头冲陈邻道:“去厨房拿药过来——拿有绿色标记的碗!” 陈邻闻言转身跑去厨房,一路不敢停歇。厨房里这会儿没什么人,桌案上还摆着待凉的药,她找到涂有绿漆标记的碗,两手捧着又一路跑回院子里。 此时商枝已经驱散了周围的人,有两个暮白山弟子抬来了担架将病人放到上面。陈邻把药递过去,商枝接过药碗,将病人扶到自己膝盖上,一手捏着她鼻子,一手将药碗灌了进去。 有些没来得及吞咽的浅褐色药汁从病人嘴角溢出,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些了。 陈邻蹲在旁边紧张的看商枝给病人灌药。一碗药灌下去后对方终于不再颤抖呕吐,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起来。 商枝松了口气,把药碗搁下,一转头看见自己身边还蹲着眼巴巴的陈邻。她回过神来,不禁觉得好笑,拍了拍陈邻胳膊,提醒道:“你别凑这么近——去洗药水浴,等会把你这身衣服也烧掉。” “她可能被感染了。” * 徐存湛在东宝坊后街转了一圈,除去许多怨魂戾气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以他的修为,可以清楚看见空气中飘荡着丝丝缕缕晦气,那些气息一靠近徐存湛,就会被他周身环绕的火属性灵气烧干。 这也是徐存湛能毫无顾忌自己一个人在重度隔离区跑来跑去的原因。 弊火灵根除了会折磨主人之外,也会折磨一切外来者,包括疫病。就连那些晦气,都不愿意靠近徐存湛。 绕开入口处巡逻的弟子,徐存湛悄无声息进入东宝坊前街,很快就循着气息找到了铎兰——对方正在一顶帐篷里给病人诊脉,身边还围绕着另外几个百药宗和迦南山的弟子。 诊脉结束后,铎兰低声同病人叮嘱了几句什么,才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手腕上红布条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稍微透了透气后,铎兰很快又进入另外一顶帐篷,给其他病人看诊。整个上午她都在给不同的病人看诊,而且态度一直十分温和,即使是遇到神志不清或者胡搅蛮缠的病人,她也耐心开导,没有半分不耐烦。 似乎就连其他的修道者们也很喜欢铎兰,总是恭恭敬敬的叫她铎兰大夫。 徐存湛倒是一直没有出去接触过铎兰,他只是安静的呆在暗处,犹如耐心的猎人,注视着泽兰的一举一动。直到中午饭点,徐存湛准时撤退,在东宝坊入口处和蓬析汇合。 蓬析一见到徐存湛,立刻滔滔不绝打开了话匣子:“师叔,你让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铎兰大夫确实不是太原本地人,她是在十七年前来到太原开的医馆。关于她和沈家——我目前还没有调查到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徐存湛:“有人知道铎兰的故乡在哪吗?” 蓬析摇头,苦着脸:“我辗转问了很多人,但是大家的说法五花八门,全是瞎猜的。也有两二个人信誓旦旦说了地名,但答案对不上,估计也是假答案。” 徐存湛不语,手指慢悠悠捻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借由千机绳,他能感觉到红绳另外一段陈邻的存在,对方还在沈府里跑进跑去,估计又在给商枝帮忙。 而在铎兰身上,徐存湛察觉到了与千机绳同源的气息——南诏巫女特有的女娲灵力。 很浅,就算是修道者也很难察觉出来。可偏偏碰上了徐存湛这个狗鼻子,他对不同源头的灵力感知格外敏锐,之前匆匆一面无法确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