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话筒里很快便开始发出“嘀、嘟”的机械声响。 她下意识握紧了话筒柄,拉长的声音如同这酷暑一般熬人,燥热的空气令人额头忍不住流出了一层层热汗。 “咔嚓。” 清脆的接听声突然响起,伴随着转化成通话时间的座机屏幕,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声音从里面传出,语调慵懒中夹杂着一丝不耐:“喂?” 叶晨夕的心脏几乎快要?从嘴里跳出来。 她双手微抖,忐忑地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希冀地说?道:“妈…妈妈……” “谁是你妈?” 漠然的女声冷不丁打断了她的话。 “东西今天不是已经寄过去了么,以后没事别打扰我。”声音中的不耐烦逐渐加剧,说?完便毫不留情地挂掉了电话。 话筒里顿时只剩下没有任何?情感的继续回音。 聒噪的蝉鸣、杂货铺里的喧闹、电话里冰冷的“嘟嘟——” 所有声音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不同的杂音,叶晨夕愣愣地举着手柄,回音不断从里面传出来,整个通话时间不超过5秒,连最基础的收费标准都没有达到。 她垂下眸子,默默将电话重新扣到座机上。 头上热得冒汗,眼前的视线变得朦胧,明明是炎热的酷夏,身?体?却冷得仿佛浸泡在冰窖里,哪怕咬紧唇尽力去遏止,泪珠还?是忍不住顺着眼眶“啪嗒”掉到了话筒上。 …… 她倾注一切的期待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 叶晨夕皱紧眉头,不扎实的梦境反反复复在浑噩的大脑里回荡,心中被那切实的崩溃感填充,想要?嚎啕大哭的宣泄感也不断积压起来,泪水止不住的向?外渗透。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用手抹去了自己的眼泪,随后转移到轻颤的睫毛、下方的鼻梁上,轻轻摩挲,带起了一片电流般的酥麻感。 身?上像被鬼压床一样覆盖并桎梏着巨大的阴影,她有点受不了地翻了个身?,但?是那处阴影似乎没有放过自己,反而抵住她的唇瓣和下颚,强硬地想要?将其打开。 叶晨夕赶紧闭紧了嘴,见?她抗拒,强硬的动作逐渐转为轻哄,柔和地拢着自己,随着身?体?的松懈,立即将滑腻又冰冷的液体?强迫着灌进了她的嘴里。 唇瓣被捂上,她闹腾无果,只能憋屈地咽了下去。 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叶晨夕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才刚刚显示6:15。 她脑子睡得很黏,像灌了几斤水泥一样,不得以按着太阳穴看向?自己床头柜上的粉色小花—— 等等,她象征着生?命值的花盆呢? 何?止是粉色小花不见?了,叶晨夕猛地从柔软的床铺上弹起来,她不太确定?地打量着四?周,充满商务风的简洁卧室,素净清雅的深灰色涤纶窗帘,没有一处装扮与自己的房间一样。 很明显,这是叶景裕的房间。 ……自己不会在便宜老哥的床上睡了一晚上吧? 叶晨夕心情微妙,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她的校服外套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领口凌乱地敞开,贴身?的白衬衫被解开了大部分扣子,径直蔓延到裹胸上端,身?上还?有些黏黏.腻腻的。 不过床上只躺着她自己一个人,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余光顺势扫到旁边的床头柜,柜子上摆放着一根体?温计、一只盛水的杯子,甚至还?有一袋开了封的退烧药,里面空荡荡的已经被用掉了。 右边的学习椅背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制服,不用确认都能知道衣服的主人是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