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努尔把手贴在温暖的马背上,期冀赶紧走到阳光下接受温暖的照拂。翻过第三个山头时,他们终于走出阴影,跨过那道交界线,感受着灿烂的阳光铺天盖地将他们包围。 “真暖和啊!”她不禁感叹。 那个年轻妇人闻言转头说:“是啊!前面一直没太阳,脚都冻僵了!” 阿依努尔指着马背,连声附和:“屁股也颠疼了。” 珠弥古丽哈哈大笑,一双水润的大眼睛也弯成月牙,她从口袋掏出一把干果递给阿依努尔,说:“是这样的,骑太长时间的马颠得屁股受不了,大腿也磨得疼。只能把马鞍垫厚实些,穿厚些。” 大概是晒着太阳大家心情不错,前面有个男人起头唱了首歌,陆陆续续有人加入,雄壮歌声回荡在辽阔土地上。 珠弥古丽也开始和阿依努尔聊天,介绍说自己是塔古斯家的,今年五月份嫁给了这家的大儿子库柏其。阿依努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下午天忽然阴了,温度陡降,冷风阵阵,吹得人头疼,脸颊手背也如针扎般刺疼。不仅目之所及的碧绿草地颜色暗沉,大家的眼里也黯淡无光。 快四点时驼队终于在一块平缓空旷的草地上停下,妇人们卸下炊具烧水做饭,壮力支房架子,简单搭起过夜休息的帐篷。 阿依努尔生火烧水,奶茶刚煮开便见那边碧绿的毛毯上冒出些许白点,而大概在两个多小时后赶羊大部队才抵达驻地。玛依拉连忙起身动作,各家要根据羊群身上的记号分辨出自家羊群并清点数量。 阿依努尔在准备茶水,老远便见约丹纳骑着一匹黑色的马朝这边奔来,高大身形随着马背起伏,被抛起又落下。眼看临近帐篷,他拉了拉缰绳,黑马立刻放慢速度,停在她面前绕圈打转。 约丹纳利落翻身下马,阿依努尔便接过缰绳拴在帐篷口的木桩上,本想问他赶羊途中有没有发生些有趣的事,见他满脸疲色,只知闷头喝茶,她便没出声。结果刚放下茶碗他又迈步朝羊群走去,帮忙安顿。 把羊安置好后天色已经黑透了,大家累得都说不出话来,只有满满还不时在草地上东奔西窜。 第二天又得凌晨一点起来,阿依努尔迭好帐篷里的被子出来时,约丹纳已经生起了火,明亮火光将他的五官清晰映照出来,坚挺冷硬。 今天准备工作和昨天类似,但要比前一天轻松不少,阿依努尔便一直坐在火堆边,直到要出发时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带着三峰骆驼跟驼队会合时,身后传来笃笃马蹄声,速度远比她快,像是追赶而来。 约丹纳微微伏低身子趴在马背上疾驰,黑发被冷风掀起,露出额头和浓黑剑眉。她拉住缰绳回头望时,他正驰骋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