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小块,叁只流浪猫一拥而上。 两个月了,这些猫不再对她躲闪,林星没有伸手抚摸猫毛。 “猫不能吃烤肠。” 原来他的音色是这样,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 林星回过头,郁思宁提着叁罐酸奶,站在她的身后。 他蹲在她身侧,撕开包装纸,猫朝他扑去,林星看着地上残余的食物碎渣,抽出一张卫生纸捡起裹起来。 这么些天了,终于和他说上话了。 “对不起,我现在还买不起猫粮。” 比起饿死或者在垃圾桶里翻腐烂的食物残渣,她想,烤肠也许没有那么不堪。 郁思宁没有出声,半蹲着注视猫舔食酸奶。她蹲在他身侧,半天没有动。 他望了她一眼,“你在嘉禾便利店工作。” “是的。我今天还给你结账了。” “嗯。” 话语落下,郁思宁捡起地上的酸奶盒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流浪猫眼里心软的神走掉了,它们并没有再回到她的脚边,钻进了拐角的砖洞。 第二天一早,林星带了一本化学练习册到店里。张姐看到了,喜笑颜开,“这就对了嘛,每天学一点,总会有进步的。” 郁思宁再来买酸奶的时候,看到了她写的作业,不堪入目,出声提醒,“四氧化叁铁是是氧化亚铁和氧化铁组成的化合物,化合价不是叁分之八。” 他看向她的眼睛,“两个铁是正叁价,另外一个是正二价。” 她涂掉答案,又拿起扫码枪扫码。 晚间,远处热闹鼎沸,林星小心扒开鸡蛋壳,露出里面的蛋黄,猫又开始和她亲近。 来人尚没有开口,林星抢先,“我查过了,猫可以吃鸡蛋。” “嗯。” 和昨天一样,郁思宁等猫喝完酸奶就离开了,没有和她搭话。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她躲在屋檐下,鞋子还是被打湿了。 郁思宁举着一把黑色雨伞,伞面拦下了打到她鞋尖的雨水。 她缩了缩脚,“谢谢。” 他没有回应。 雨势渐大,他问,“你今年念几年级?” 他终于开始好奇。 林星语气哀弱可怜,“我没在念书了。” “为什么?” “家里没有钱了。” 郁思宁的语气很平静,“义务教育阶段不收学费。” 林星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我妈说家里要活不下去了,弟弟要喝奶粉要钱,她有慢性病每个月也要吃药,让我不要太自私,我就出来打工了。” 余光里郁思宁终于看向了她,“你一个人吗?” “我姐姐在深城打工,我去年也去了深城,我们都在流水线工作,她和厂里一个男的结婚了。我们叁个住在一起。” 说到这里,林星话语停顿,“但……我的姐夫摸我,还掐我,我告诉姐姐,她说我勾引男人不知廉耻,把我赶走了,我就来了这里。” 盛夏大雨街面没有人,大滴的雨水冲刷着地面,水波反射着路灯波光粼粼。 夏蝉停止鸣叫,只有雨声作响。m.iyiGuo.nEt